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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马蹄刚着陆地,就像出柙的猛虎般地扑入战斗。涡河西岸还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人马,形成黑压压的一片,正在想方设法地尽快抢渡过来,也给撤退中的小袁营造成了更大的心理压力。
“追上去!咬上去!”
郝摇旗不假思索就催动坐骑,他凭着长期战斗的经验,立刻判断出战场的准确形势。那一支部队的速度比较落后,那一支人马的队列比较松散,这一切都逃不出郝摇旗的眼睛。
他依旧挥舞着那支硕大的枣木棒,直接往敌丛中冲杀过去。他连对自己的部将和亲兵们也没有打个招呼,但郝摇旗的部下全都知道他的作风,全都知道主将的马首所瞻就是全军突击的方向。
郝摇旗自己冲到哪里,全军就会跟上来和他一块儿冲锋、搏杀。他腾云驾雾般地冲进敌阵,数不清的骑兵扬起了数量更多的烟尘,这些烟尘遮蔽了整个战场,好像将涡河的东岸全部罩在了一个纱帐中一样。
闯军骑兵虽然还看不清楚敌人的真面目,可是已有很多人凭借直觉,对着可能存在敌人的方向发射了弓箭和鸟铳。
砰砰砰的一片射击声后,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郝摇旗冲的最快,已经冲过了那一层烟尘,咬住了小袁营撤退队伍的尾巴。
他冲的是这样快,以至于让河南镇副将陈德心生恐惧,陈德急忙调集了好几个武艺精湛的家丁试图驱赶开郝摇旗。
四、五条铁槊一齐向他搠来,可是郝摇旗只是用枣木棒奋力一格,就势把铁槊都压在地上,马匹一用力,只听得“格嘣”几声,这些家丁的铁槊就齐齐脱手堕地——这一回合的战斗,郝摇旗又发挥了他的神力,迅速地获得胜利。直到那时,他才看见满面灰尘的小袁营士兵都空着双手,丢弃了武器,一齐转身逃走。
张皮绠也带着亲军标的骑兵——他们为了渡河卸去了许多沉重的马铠——追上了小袁营和明军援兵的尾巴,亲军标骑兵们不但用双手,用兵刃和敌军搏斗,他们还利用骤马疾冲的冲刺力,冲击敌军,把他们连人带马一下子就挤坠入河。
这是一种简单有效、因地制宜的搏杀方式。他们从较远的地方看定一个目标就猛冲上来,一些猝不及防的敌人就被他们冲坠河中了。也有的闯军骑兵因为去势过猛,勒不住坐骑,自己和被他冲撞着的小袁营士兵一起坠河,但闯军骑兵有马,往往能重新冲上岸来,小袁营的士兵却回不来了。
激烈的追击战斗还在进行着,但是形势已经十分明朗了。小袁营的撤退组织过于失败,郝摇旗和张皮绠的冒险追击又是这样的果断。
还在涡河西岸渡河的李来亨,这时候也收到了张皮绠派来回报的夜不收,了解到了战场形势的变化。
本来停留在涡河西岸缓缓渡河的闯军主力,现在也都纷纷加紧了速度。为了追击的便利,大家把许多铠甲和大炮留在涡河的西岸,轻装急渡到了大河东岸,一起加入到这场追击之战中。
袁大奎完全绝望了,他看着那些昨天还是友军的闯军旗号,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小袁营难道就这样完了吗?而且是完蛋在老朋友李闯王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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