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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家伙已经同意应诺入京,但是却不肯公然跟自己见面,显然是不信任小醉哥。另一方面,却又放任自己的一双儿女和准女婿投到炼锋城麾下,这就有点意思了。
哆!哆!哆!
三声木鱼落槌的声音在城头响起,竟压住了马蹄声。
这时候十一骑龙马刚行至城门下,轰的一下,城头垮塌下一大片来,一米厚的巨大青砖落下来,登时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骑军兄弟砸翻在地,那匹龙马发出一声惨叫嘶鸣,当场被砸死!
自从这支龙马骑军建立以来,一向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千骑破楼兰都没什么折损,却想不到竟会在这帝江城门前出现了折损。算上孟立虎刚刚战死的那头赤焰魔驼,这趟帝江城之行的代价已不可谓不大了。
陈醉勒住龙马,眼前的城门已经被垮塌下的青砖堵死。仰头一看,只见城头立着一白衣僧人,手托巨大木鱼居高临下同样在打量着自己。面白无须,容貌俊雅,宝相庄严,一双明湖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悲天悯人的神韵,看不出多大年纪。不必问也能猜到此人必是古佛宗的那位大雄菩萨费莲生。
这可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证菩提罗汉果,半步小宗师,只要有把握渡劫成功随时都有机会晋升大宗师的卓越人物。
陈醉知道逃是没有可能的。这种人能御气飞行,数千米内连鸟都能捉住。龙马虽快也绝非其敌手。
“炼锋城主?”费莲生高高在上,声音宏大庄严。
“你是费莲生?”陈醉不客气的回应道。
费莲生微微额首,定定注视着陈醉,道:“果然是她的外孙,的确有几分相像。”又道:“少年人,老僧受人之托前来与你见面,见你与佛有缘,如果愿意放下屠刀,老僧愿渡你立地成佛。”
他说的她的外孙指的是叶还空的姐姐叶还璧,陈醉却误以为对方指的是聂横舟。心念一转,道:“老和尚,你跟聂横舟有仇,就该去夜魔城找他报仇去,若没有本事便该在家中好好修炼,你身为出家人,指佛穿衣,赖佛吃饭,却不肯尊佛法依佛理,行慈悲心,开方便门普度众生,却大半夜跑到这里劫道,莫非一代高僧就是靠跪舔武威王才有今日名望的?”
“年轻人,你想激怒老僧?”费莲生面如古井无波,忽然轻轻一叹,道:“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急智殊为难得,可惜你是聂横舟的外孙,越是出色就越留你不得,今晚老僧就度你成佛吧。”
“老子酒色财气没有不爱好的,一顿离开肉就得饿死。”陈醉笑道:“老和尚谢谢你的美意,你那吠陀佛跟我是没啥缘分了,你别度化我不成,反被我送上了西天。”五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云玄感大战陈师道,对于这个级别的大高手,陈醉早就有免疫力了,还不至于被他吓唬住。
费莲生微微一笑,道:“你身上的小花招的确不少,先天八品也隐藏的够深,可叹陈惜竹那么英雄了得的汉子,在北地战场上那么多年都活了下来,却最终断送在你的小手段下,究其根源,他错误的估计了你的实力,同样的错误老僧不会犯,你没有机会再耍任何花招。”
“我还有这柄锤子,不用耍花招也未必就输给你。”陈醉解下风炮锤,挂上黑龙锁。
费莲生定定的看着陈醉手中的风炮锤,道:“许多年前聂横舟就是用这锤子给那个人打了一支钗,她就跟他回了夜魔城,一走便是一生。”他忽然仰头观天,薄云惨雾掩映着一轮大满月,又道:“聂横舟那畜生一辈子浪迹江湖放荡形骸,风流债欠了不计其数,与镜空月之间夹缠不清早已明铺暗盖,而我心中却只有她一个。”
“老和尚,你尘缘难了凡心不死,为什么却偏偏要叫了尘呢?”陈醉提着风炮锤用四重道意去感知对方的状态,寻找出手的偷袭机会。
费莲生似乎毫无所觉,道:“她叫叶还璧,与天刀叶斩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不过她是庶出,并不为天刀门所看重,我和她从小一起成长,家父忘书公与她父亲问斋公本是知交,那一年我和她前后出生,两位尊长便做主为我们定下三生之约。”
“老和尚,你是来找我打架的,说这些做什么?”
“老僧是在告诉你,为什么要超度你。”费莲生道:“今晚来此诛杀城主乃是老僧个人行为,与古佛宗无关,若聂横舟因此报复,也当找费莲生一人承担!”又道:“当日聂横舟横刀夺爱,带走了还璧却没有好好照顾她,还害得她因为聂横舟的因果伤了身子,生下你母亲后便早早离世了,老僧这些年来每每思及此事便心如火焚,难以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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