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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有什么故人?“白秀娘?”陈醉立即会意想到了那个最可能对阿九产生影响力的人。
阿九微微点头,道:“那天晚上姐姐救走令狐野先的时候也认出了阿九。”
“然后呢?”陈醉道:“今天又是怎么遇上的?”
“姐姐专程来见我。”阿九道:“她说天地堂是个很大的江湖组织,而她只是负责褚秀楼三层阁分舵的舵主,那龙纹宝刀是十三行寄卖在三层阁的,卖出了五万两黄金的天价,她抽取交易手续费后还要付金子给人家刀的主人。”
“就为了这点事儿?”陈醉道:“她没有劝你离我远点?”
“什么都瞒不过公子的眼睛。”阿九轻轻摇头,叹道:“姐姐让阿九离开公子。”
“你不肯,又不想她太难过,所以就想把金子给她?”陈醉心中甚感欣慰,将阿九揽在怀中温柔道:“如果是为了小阿九心里安泰些,区区五万两黄金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这样的话公子会很没面子。”阿九脆声道:“阿九不想公子为了阿九做你不愿做的事情。”
“没什么大不了的。”陈醉摆手笑道:“这天地堂敢在九王街上摆鼠阵,岂是那些摊手即倒的小门小户能比的,本公子其实也没想好怎么对付他们呢,借着你这个由头缓和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面子什么的,有时候价值连城,有时候却是一文不值。”
“姐姐为了劝说阿九离开公子,还说了一些隐秘的事情,阿九不好判断真伪,只好把她的话带回来。”
“都说什么了?”
“姐姐说公子是逆天狂徒,这天下如同棋局,够资格入局的人都在争天道气运,唯有公子您争的东西莫名其妙。”阿九道:“姐姐还说,当今大赵天下乱象已生,颓势不可挽回,赵致的皇帝位注定坐不了多少时日,此乃天道意志,注定不可违逆,任何人想要逆天而动,都注定会被打落尘埃。”
“类似的屁话咱们刚听费老转儿说过一次了。”陈醉笑道:“他留在炎都就是为了等着看我怎么死。”顿了顿又道:“现在天地堂的舵主妖族白秀娘也这么说,看样子致儿这座天下还真是难以挽回了。”
阿九摇头道:“阿九不是这么想的。”
“我倒想听听小阿九是怎么看的?”陈醉捉住她的小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说道。
“阿九认为公子胸中藏着比他们更大的道理,他们的天跟公子的天是不同的。”阿九道:“他们说公子逆天而动,阿九却觉得公子是顺着自己的天道做事。”
“凭什么这么认为?”陈醉温声问道。
阿九道:“世人不知公子胸中沟壑,阿九却得您传道而开悟,那是真正的大道至理,与阿九在玄天宗听经时学到的道理全然迥异,所以阿九知道公子自身便背负着大道气运,他那些人无论怎么争,都只能在这天道意志框架内翻腾,而公子您却是要将这天道作为敌人对头的。”
“你也是这天道苍生的一员,难道不怕?”
“不怕。”阿九神态决然道:“姐姐也是这么问我的,我对她说,公子就是阿九的天道祖师。”
“白秀娘又怎么说?”
“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阿九道:“苍天已死,玄天当立,这苍天大道将要换一个新主人,此乃大势所趋,任你天王转世还是别的什么九巫大尊降临,不管如何野心勃勃强者,怎样惊才绝艳之辈,都休想阻止。”
“天地堂。”陈醉听到这里心有所感,自语道:“以天地为中堂,果然好大的气魄。”
阿九道:“姐姐得到高人指点,现在一身修为不在阿九之下,她见我一定要回来陪着公子,最后气急了便动了手,我们相互试探都不忍下重手,姐姐见不能取胜才终于放弃,她最后让我转告公子,天道轮回有生有灭,生灭之间必生大灾,这大赵江山从今年起便注定不会太平了。”
陈醉忽然想起了梦中人生里那位煤山上吊死了的明王朝最后一个皇帝。自从他继位登基开始,梦中人生中的那个老大帝国便进入了诡异的小冰河期,夏天大涝大旱,冬天奇寒无比,举国上下不分南北狂降暴雪,粮食减产,人口锐减。终于将朱明天下变成了满清帝国。难道这贼老天真的是有自主意志的,并且还会在某个时期控制人间改朝换代?
“如果这所谓的天道意志是要把致儿母子赶下台去,那不管它是什么山猫野兽变得,都将是我的敌人。”陈醉道:“都说天意不可违,可我却很想试一试。”
“公子有什么计划了?”
“原本没什么头绪的,这个天地堂摆出这座老鼠阵来,倒是给了我一些启发。”陈醉道:“这京城的黑恶势力如此猖獗,我这个稽查司总巡将军真是失职之至,既然他们主动打上门来,那就不要怪本公子借题发挥搂草打兔子了,这个事情我得先谋划谋划,然后入宫与致儿单独见一面。”
“阿九不懂这些事,但只要是公子想做的事情,阿九就一定奉陪。”阿九道:“骑军捉住的这个瓦罐道人和承天府的那个捕头,公子打算怎么发落?”
“这俩人是重要人证,先关在府里头养着吧。”陈醉在屋子里转圈踱步,沉吟思索了一会儿,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道:“要把这个事情办成一场运动,不只是在炎都,整个大赵天下只要有稽查司衙门的地方就可以搞一搞,由巡检衙门牵头,专门整治地方上的黑道恶霸,尤其是那些与官府相关部门勾结的。”
阿九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道:“这回阿九可懂啦,公子这是想借题发挥,对付天地堂是假的,真正的目标是那些忠于魏无极的稽查司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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