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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极面色惨白,额头已见冷汗,缓缓摇头,沉痛道:“可怜我的黄狮儿,是替为师死的。”继而又道:“无极再次拜谢大天师救命之恩。”
“你这阵势是为了对付一名绝顶高手准备的,首先需要身为阵眼的高手能够顶住对手。”泓又天师摆手道:“如果是你亲自出手,足以困杀那口天刀,可惜你面对的是陈醉,此子的玩法跟你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区区一个先天体魄的千夫长就能单枪匹马挡住黄狮儿一刀,这样的骑军亘古未见,只可怜我那大弟子空有一身移山神通,还来不及发挥就死在了那歹毒暗器之下。”魏无极悲叹唏嘘不已,道:“老夫只恨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不肯听您的箴言灼见,平白将一支准备多年的力量葬送!”
“也不算白送,最起码我们知道了这支骑军的底细。”泓又大天师道:“照今日情景看来,当日你那个族侄魏笑冲的三千曲水胡骑就是败给了那连击弩箭下,卫国公府有一千骑军,原本你我都没太放在眼里,现在我们都知道这是一股多可怕的力量了,要想杀陈醉,必先想办法毁了这支骑军。”
“问题是这个陈醉太狡猾了。”魏无极面露忧色,道:“我们的袭杀计划是临时决定的,他的埋伏却是早有预谋的,我想就算今天黄狮儿他们三个不出手,他也已经决定解决掉他们三个了。”
“是啊!”泓又大天师重重点头,沉吟道:“狡诈如狐,凶猛如虎,这个陈醉应该是已经计划好了要在今天一举拿下稽查司大权,入炎都沉默了三个月不鸣,这一鸣就要惊天动地。”
血,溪流一般从稽查司大门下的排水眼流出,混着雨水流淌到街上,空中的两个人冷漠的看着稽查司大门口的石板被死士们的鲜血染红。院子里的杀戮声逐渐平息,只剩下两个人还站在那里做垂死挣扎。那是魏无极另外两个弟子。
“毕竟是那个人的儿子。”大天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百年前上代玄门祖师无极术士羽化之前留下一副遗卦,预测了百年后会有圣人出,届时天下大乱,大赵江山倾覆,这无极术士就是任浮屠和云玄感的师父,他预见到了圣人降临于西南,可惜他没办法预见到这个席卷天下的圣人具体的身份,云玄感一时不查误中副车,终于还是让那个人成了大器。”
“老夫怎么觉得这个陈醉比那个人更有可能是那个天道圣人?”魏无极怒视着下方的乌棚马车,咬牙说道:“你看他出道以来的种种作为,可谓神鬼莫测无迹可寻,简直比天人还更像天人!”
“不要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泓又大天师道:“比起那个人来,他还差的远呢,如果你还想夺回稽查司魁首的位置,便需将这样的心思远远抛却。”
“老夫不明白,大天师若肯亲自出手,岂容这小子猖獗至今?”
“本座也很想试一试啊。”泓又大天师感慨的说道。
“大天师还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可知道云空寂那几个为什么极少出手?”
“天劫。”魏无极道:“就算是大宗师,每应付一次也得脱层皮。”
“天高不可测,降劫于妄图接近它的世人,是以为天劫。”泓又大天师扬首观天,无限寂寥的语气说道:“他们是引动天劫的大宗师,而本座却是个天厌之人。”
“不懂。”魏无极老实的说道。
“天厌之后便是天诛。”泓又大天师道:“等你到了需要应付天劫的层次时就会懂了。”
“您不出手,就眼看着这小子把您几十年心血创立的天地堂毁于一旦?”魏无极心不甘问道。
“不是还有你们吗。”泓又大天师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先前知己不知彼所以只有一半胜算,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龙马骑军的底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必本座教你了吧。”
白鹤盘旋在空中,穿梭于云朵之间忽隐忽现,庞大的身躯飞的并不高,但似乎有什么结界隔绝了世人的目光。连阿九都没有觉察到来自空中的窥视。
“我已经输了一阵,丢了魁首的位置,而陈醉现在却是大权在握。”魏无极有些悲观道:“经过这一役,我的那些门人故旧怕是也没办法继续留在稽查司,往昔交往的那些朝臣都是随风倒,根本指不上,即便如此老夫也不至于失去信心,可看过了刚才那一幕之后,老夫真的是想不起还有什么机会翻盘。”
他继续说道:“先天体魄加上那些铠甲,在防御方面完全弥补了没有真元护体的不足,而那神秘可怕的攻击武器则丝毫不比超品巅峰强者全力一击逊色,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需要多少超品巅峰高手?陈醉身边的每一个骑军都掌握了这种武器,除非我们也能拥有这些外物在的力量,否则,我真的只有认命了。”
“你绝望是因为你了解到了对手的强大,却没看到我们自身的实力。”泓又大天师道:“天地堂在炎都八十年,从来不是靠那些随风倒的支持,我们凭的是本身的实力,武器始终是外物,可以在他们手中也可以在我们手里。”
“天师大人的意思是?”
“蛰伏,忍耐,待时而动。”泓又天师道:“黄狮儿这件事出来以后,你纵然能说清楚,短时间内也不要想回归稽查司了,这样的朝局下,我们要对付陈醉只能用一些江湖手段,首先要调集人手入京,然后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在此之前,只要不至于影响到偷天换日计划,便先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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