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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兄长心里急,真的是失礼了,还请方公公、世子和忠远伯恕罪。”
方纪忠那是人精,脸上依旧带着疏离的笑容,摆摆手说道:
“别跟咱家客气,一个老太监有什么需要尊重的,说吧三位爷急匆匆来这北山,到底什么事儿?”
徐景凯还想客套,朱筠墨却先哼了一声。
“这里不是禁军就是顺天府的人,普通百姓都知道需要绕行,你们闯过来就该知道后果,直说什么事儿,我们还有要事商议,勿要耽搁时间!”
徐景凯一怔,目光下意识瞥了一眼周恒,将两位徐家兄长拽到身后,这才尴尬地说道:
“世子说的是,今日急着前来,主要是因为这两日忠远伯并未前去,心里真的是担忧的紧,晨起去伯爵府和回春堂,说是忠远伯来了北山,所以特地来此寻一寻。”
周恒还是那个姿势看着徐景凯,伸手拦住要说话的朱筠墨。
“太医院没人守护徐阁老?”
徐景凯一怔,赶紧说道:
“有,刘院使每日过去看一眼,彭院判带着人守护着,也按时进行诊治,不过那安宫牛黄丸之后就服用了一次,每日只是施针和输液,并没有做其他诊治。”
周恒头都没抬,看着自己的指甲接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徐阁老病情反复了?”
徐景凯摇摇头,脸上带着悲伤的神色,看了那两个兄长一眼,随即撩起衣袍跪倒在周恒面前,一脸急切地说道:
“并非家父病情反复,只是没有什么起色,说一句话需要很多人猜测,脸上面瘫暂且不提,只有一只手能稍微动动,今日前来,只是求忠远伯,能跟随我们兄弟过去看看家父,只要您能救治家父,让其恢复如初,即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周恒眯起眼,旁边的朱筠墨已经能非常明显感受到周恒的怒火,他不是个经常动气的人,即便有什么想法也很少直接表达。
上次在保和殿,他以为周恒能去揍净逸和尚,可还是没有动手,今天不一样,周恒甩开朱筠墨走到徐景凯近前,并没有上前将人扶起来。
现在周边围观的人很多,方纪忠和张辅龄带来的人,之前听到动静都过来了,北山没有营业,所有人也都围聚在这里。
他们都面带希翼地看向周恒,不说周恒也知道,他们希望周恒能救治,因为徐景凯说得太感人了,一个大孝子,放下尊严如此恳求,说不就是对孝心的亵渎。
“我已经离开太医院,并非御医你可知?
上次是因为陛下旨意,所以我带人过去救治,尽心尽力,救了你父亲的性命。
记得当时我就跟你说过,如若是三日前,我有把握让徐阁老恢复如常,但这个时候已经无力回天,能保住性命已经算是万幸,难道你忘记了?
话说回来,上次去徐家诊治,你们付费了?
刘院使将家中存放的几斤牛黄都贡献出来,你们可曾给银子了?
我们北山出的珍珠金箔等等贵重药材,难道朝你们要一文钱了?
话我上次就说清楚了,想恢复不可能,只是能保住性命,如若觉得我诊治不利,可以去告御状,或着另请高明,五次三番这样找我是何意?
你想倾家荡产救父亲,那就先将刘院使的牛黄还有我那几样贵重药材的银子付了吧!”
徐景凯没想到周恒能当着方纪忠的面翻脸,而且将这些事儿都说出来了,还当面要银子。
“这......”
还未等他说其他,徐景怀先不干了,直接冲到面前,指着周恒的鼻子问道:
“我们求你救命,这是看得起你,你张口闭口要银子,可还有医德?之前你的回春堂将我徐家列入什么黑名单,不予救治,翻过来调过去都是你的理,看着我们救父心切进行要挟,真真是有辱斯文!”
周恒冷冷地看行徐景怀,冷笑了一声,这徐家不要脸的劲儿,真的是无人能及。
“呵呵,有辱斯文?
你殴打清平县主的时候,就不是有辱斯文?
你儿子徐瑾焕咬伤御医的时候,就不是有辱斯文?
还有徐阁老,我希望得到你们道歉,他却跪下,觉得我们利用救治徐瑾焕要挟你们,这就不是有辱斯文?
还有你父亲发病之初,当时也让你们进行选择救治的方法,你们怎样选择,是你们的决定,不选择新医救治的是你们,放弃即使救治的还是你们,难道现在这救治不利也要扣到我们头上?
难道你们徐家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一切法度都可以抛之脑后?徐三爷跟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徐景怀愣住了,不过脸上的愤怒更甚,伸手一把抓住周恒的衣领,朱筠墨要上来理论,被周恒一把推开。
徐景凯赶紧爬起来,抱住徐景怀的腿,脸上都是悲伤和惊恐的神色,半推半就地抓着徐景怀,不断摇晃着。
“三哥不要冲动,我们是为了请忠远伯救父亲而来的,你一定要控制住脾气,休要弄巧成拙。”
这句话一出口,瞬间让徐景怀炸了,想到瘫痪在床的父亲,跟个傻子一样,脸都变形了,喝口粥都难以下咽,那样的活着简直是一种折磨。
一把将徐景凯推开,抡起拳头就要打周恒,可周恒动都没动,就这样看向徐景凯。
“谁都不许过来,徐三爷动手啊,今天不打我,你都不算个男人!”
徐景凯一看不妙,赶紧再度扑上来,死死抓着徐景怀的手臂,这会儿他也知晓,事情有些不可控了。
“大哥过来帮忙,不能打人,他是伯爵告到陛下那里,我们家真的就毁了!”
那位原本要上来帮忙打人的徐大爷怔了怔,收起拳头,过来朝着徐景怀就是一巴掌,这货疼了瞬间松开周恒的衣领。
傻愣楞地看了一眼徐家大爷,瞪眼吼道:
“拉着我作甚,他说的话你们听不到?他骂我不是男人!”
方纪忠晃悠着脑袋走到近前,站到周恒身侧,刚刚不说话是希望周恒自己解决,毕竟徐家在陛下哪儿还要留着脸面,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不识抬举。
再说徐阁老,救治不救治也就那样,徐家还要倾家荡产来救治,这话说的,即便是皇帝在这里都能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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