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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筠墨一怔,“赵炳渊,他来干嘛?今天不是八月二十七,还有三天才会来啊。”
周恒赶紧扶着朱筠墨,笑着劝慰道:
“公子不是有些困倦了,赶紧去榻上休憩吧,我给公子再请一次脉。”
庞霄点点头,“主子去装病吧,我去看看人到哪儿了。”
朱筠墨赶紧冲到床榻边,将鞋子甩掉,抓过锦被裹在身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下来,这边门口已经有人高声同传。
“启禀公子,赵老先生到了!”
庞霄回身看了一眼,见二人已经准备就绪,赶紧开门。
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颤巍巍走了进来,庞霄赶紧躬身施礼,老者没说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咳嗽一声径直进了屋。
见到朱筠墨在榻上,旁边还有周恒在诊脉,眉头紧锁快步移了过来。
“这是病了?”
周恒点点头,看着他跋扈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在权贵面前一定很吃得开,无论哪个朝代,大儒都是自命清高的一群人。
庞霄一脸的笑容,完全没了平时的冷漠脸,躬身走到赵炳渊身侧。
“赵老先生,主子这两日身子不适,这不请了大夫过来看看,一直是嗜睡,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
赵炳渊一甩衣袖,冷哼了一声,走到床榻边,将手中的拐杖用力戳了戳。
“朱筠墨如此诓骗老夫,这要如何是好?上上个月你说高热,上个月你又坠马,将课程推了又推。好那两次老夫也就信了,这回又怎么了,你给我起来。”
就在拐棍要戳到朱筠墨的时候,周恒伸手一把抓住,起身回头看向这位大儒。
“老人家,休要动怒,病人需要静养,这嗜睡可大可小,我还没有找到病因,你这一拐杖下去,会伤了病人,怕是您.....也担待不起。”
赵炳渊盯着周恒看看,“你是何人?”
周恒微微施礼,不过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还是攥着拐杖。
“大夫周恒。”
“呵,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敢阻拦我教训弟子,谁给你的胆子?”
周恒直起身子,脸上谦恭的笑容渐渐散去。
“我就是一个小大夫,不过懂得适可而止四个字,刚刚听霄伯口口声声叫您先生,外面的下人口中,我知道您是大儒,是大梁国值得尊重的大儒。可刚刚这番行为,真的让我看不懂,拎着拐杖要殴打卧病在床之人,这是什么行径?”
赵炳渊一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大夫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好大口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夫教训弟子何时容他人置喙,你给我松手?”
说着要抽回拐杖,周恒没撒手。
“不松,好一个学识渊博的大儒啊,今日倒是让小子长了见识,蛮横无理,恶意行凶,口中竟是仁义道德,行为堪比乡野村妇,行啊要拐杖给你。”
说完,周恒没使劲儿,这是突然手上一松,赵炳渊扑通一下四脚朝天摔倒在地,瞬间一声哀嚎。
“哎呦,老夫的腰~腰不能动了!”
庞霄赶紧跑过去,将赵炳渊扶起来,不过赵炳渊一伸手,一阵痛呼。
“疼疼疼,休要碰老夫。”
周恒凑近蹲下,“老人家,你这身子骨不成了,怎么还如此大的火气,看看自己摔倒了吧。我给您医治一下,至少能让您乘坐马车。”
说着,周恒就要掀赵炳渊的衣服。
此刻赵炳渊已经脸色发白,额上都是冷汗,一把抓住庞霄的手。
“快......送老夫去医馆,去济南府的寿和堂,快......”
庞霄赶紧唤人,周恒想说,他刚刚摔倒的动作应该是尾椎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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