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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沉闷的推着牌车往前走,仿佛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树桩子。
“大家不要慌!不要擅自放箭!火铳手也不要紧张!等候命令!”
城头之上,杨大牛和大眼儿来回的奔走,他们时而透过女墙去观察城下的敌情,时而紧张的呼喊着士兵。
此时,瓮城的垛口处,已经沾满了密密麻麻的火铳手,他们端着手里的火铳,将枪口探出墙外,小心的进行着瞄准。
他们都穿着火红色的棉甲,棉甲虽然防御性要差一些,但是却保留了灵活下,让这些刚刚经历了短时间的训练,还没有多强体力的士兵可以在长时间内保持战斗力。
此时虽然杨大牛和大眼儿不停的游走,呼唤着士兵听从命令,可是很多人的脸色是极其苍白的,很多人已经将屎尿拉在了裤子里。
甚至有些人忍不住恐惧,蹲在地上开始痛哭。
第一次上战场,难免有人会感觉到恐惧。
但是这里是战场,没有人会同情别人,凡事有人敢乱了阵型,影响军心,军法官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人拉走,严重的直接杀死,轻一些的便会直接绑走,用鞭子狠狠的抽打。
毕懋康也带着十几个亲兵在城头之上来回的巡视,很多火铳手跟毕懋康都是有感情的,看着老大人都在城上来回巡视,他们的紧张情绪逐渐收回来不少。
此外,两千火铳手预备兵则安静的坐在地上,他们没有火铳。因为真定府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两千支火铳,他们平日里训练,端着的都是木枪,或者干脆一根棍子。
此时他们手里拿着的则是一枚枚粗制乱造的手雷。
这些手雷之所以粗制乱造,是因为很多根本就不是铁质的,毕懋康作为一代火器天才,将城中所有的酒坛子全都收集起来,将生石灰,辣椒粉,铁片儿,毒药参合在一起,做成的这种假手雷。
徐梁是不相信这玩意的战斗力的,但是毕懋康信誓旦旦的跟徐梁说这玩意威力巨大,徐梁坳不过他,而且后备兵没有武器,干脆就答应了老爷子的请求。
而徐灿科和冯先奇手下的士兵也没有歇着,他们或者十几个人围在抛射器周围,或者十几个人扶着一根滚木,安静的等打折命令。
火炮停了,城头反而安静下来。
姜尚耒仰望着城头的明军,摇摇头默不作声。刘芳亮心里的压力也颇大,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
“公子,这一战不容易啊!”
姜尚耒摇摇头说道:“敌我都不容易,我们的不容易在于我们不想损失太多的兵马,而他们的不容易是他们根本守不住这弹丸之地。大人,不要吝惜战士的生命,我们只要拿下真定府,就相当于完成了对京师的合围,将来天下都是我们的,损失些士兵算什么!”
刘芳亮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然后扭头大声说道:“加速前进!”
“杀!”
顺军忽然爆发了山崩海啸一般的声音,所有的士兵拼了命的往前冲!
城头之上的火铳手披着厚厚的棉甲,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滚出豆大的汗珠,但是没有人敢去碰一下。
徐梁看着越来越近的闯军,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稳住!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枪!”
“砰!”不知道是谁弹丸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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