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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我九族?莫非你真个得了癫病?你知道什么是夷九族?”
张臻瞧着杨少峰,纵然被五花大绑着,张臻的脸上依旧满是不服:“本官前来觐见皇太孙殿下,你却将本官当成罪员一般对待,当本官不会参你一本么!”
“本官清楚的很,先吓唬吓唬你,别当真。”
杨少峰翻着白眼答了一句,继而有些不耐烦的道:“为什么抓你,你心里就真没点儿数么?屈可进已经老老实实的交待的,若无实证,我吃饱了撑的?”
张臻怒道:“焉知不是屈打成招!本官自入了官场,一路勤勤恳恳,幸得天子青眼,这才做到了河南知府,如今却被你如此对待!”
杨少峰从面前的案几上翻出一本小册子,确认没有拿错之后才一把甩向了吴明:“拿给他看!”
吴明躬身应了,从地上捡起册子之后一页页的在张臻面前翻过。
杨少峰呵了一声道:“现在你来告诉本官,永乐十九年的那三千两白银是怎么回事儿,永乐二十年的那五千两白银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你也不用想着狡辩,锦衣卫已经去了河南府,还有你的老家,也已经有人去了,只怕到时候就算你想说,老官也未必想听了。”
张臻呵了一声,嘲讽:“那又如何?本官好歹也是正四品的知州,依大明律,就算本官当不得议贵议功,可也当得起议能议勤,而且要经三司会审才能定罪!”
杨少峰却忍不住笑了:“哟呵,还是个熟知大明律的!”
向前探了探身子,杨少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狞笑道:“那大明律里还规定了凡贪腐六十两以上者便要剥皮实草,张知府没忘吧?”
有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杨少峰干脆扭头对吴明吩咐道:“先砸碎他一根手指。”
张臻顿时又惊又怒,一边努力的往回缩着身子,试图躲开吴明,一边对着杨少峰叫道:“你这是草菅人命!本官要参你!”
杨少峰没有理会,直到吴明将张臻的手指砸碎了一根之后才对着惨叫不止的张臻说道:“说起草菅人命,本官倒是想问问你张知府。
登封县常平仓、预备仓、济农仓、义仓四大仓共计三十二座库房,里面的粮食不翼而飞的时候,你这个河南知府在干什么?
登封万余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的时候,你这个河南知府在干什么?
你没有管百姓的死活,反而拿着登封县孝敬给你的银子花天酒地,高高在上的做你的官老爷。
跟你们的所做所为比起来,到底是本官在草菅人命?还是你们在草菅人命?”
张臻早已痛得满头大汗,闻言顿时叫道:“本官乃是河南知府,非是登封知县,登封之事,屈可进未曾上报,本官毫不知情!至于你说的什么冰炭孝敬,更是子虚乌有之事!”
“啧啧,”杨少峰脸上笑的分外诡异:“原来这孝敬是唤做冰炭孝敬啊,本官倒是孤陋寡闻了,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待张臻开口,杨少峰又扭头对吴明吩咐道:“再碎他一根手指!”
等到吴明行完刑,杨少峰又狞笑着对张臻道:“你有十根手指,还有十根脚趾,现在不过是区区两根,还有十八根呢。
你可以选择不说,本官也可以选择慢慢的砸,一根根的砸,砸完了手指脚趾还有四肢,可以慢慢的,一寸一寸的砸,本官有的是耐心。”
“你疯了!”张臻惨叫道:“你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我不服!”
杨少峰脸色一沉,又对吴明道:“再碎他一指!”
吴明躬身应了,碎了张臻一指后又拎了一桶冷水来将痛昏过去的张臻泼醒,这才对杨少峰躬身道:“禀状元公,行刑已毕!”
杨少峰嗯了一声,又将目光投向了幽幽转醒的张臻:“你不是什么硬汉,这才区区三根手指,你就昏过去了,人家屈可进碎了二十指外加一肢胳膊依旧能死挺着不招,还是本官要夷他九族了才老老实实招供。
你张知府是正四品的大员,本官夷不了你九族,但是能诛你九族,而且本官还会把能杀的都杀掉,杀不掉的就统统发配到工地上去做苦力,遇赦不赦的那种,一直干到死,让你张知府同样断子绝孙,你要不要试试?
哦,对了,像你这种情况呢,应该是先诛你的九族,让你眼睁睁的着九族亲眷一个个的走在你的前面,瞧瞧他们有多恨你,然后再把你给凌迟,兴许你就不觉得痛了呢?”
张臻顿时疯狂的挣扎起来,叫道:“杀了我!杀了我!”
杨少峰却摇头道:“多大点事儿?敢做就得敢当,像我,写文章骂了天下士林,在即墨为官之时赚了一百多万贯宝钞,我就敢认,你有啥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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