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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了半晌还是没有忍住,杨少峰终于还是哇的一声狂吐起来,直到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又疯狂的咳了好半晌之后,杨少峰才强撑着道:“打从今天开始吃素,谁再提吃肉我跟谁急!”
杨少峰开了一个坏头,尤其是杨少峰还提到了吃肉这两个字,当朱瞻基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之后,也跟着狂吐起来,整个战场上除了血腥之气外,又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惟永乐十八年冬十月,大明皇太子朱讳上高下炽,巡御交趾,理兵乂安。鹰扬之校,螭虎之士,爰该六师,虎贲十万,玄甲耀日,朱旗绛天。然后黎贼奔逃,反旆而旋,考传验图,穷览其山川。乃遂封山刊石,昭铭上德。今以京观立乂安,晓谕天下万民,曰:凡日月所临,江河所致,敢称兵者,斩!”
一座巨大无比的京观矗立在乂安城外,京观前面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杨少峰亲自抄出来的文章。
朱瞻基很是嘲笑杨少峰这个六首状元:“抄都抄不完全,还得不停的删改,班固都替你臊得慌!”
抄了燕然铭的杨少峰丝毫不以为耻,反而颇为自得:“这就够用了,再多写一些复杂的东西,那些猴子也看不懂不是?
现在有了这京观,再加上这碑文,你看那些交趾野人还敢不敢跟黎利那孙子搅和到一起去?”
朱瞻基道:“暂时肯定不会搅和到一起,可是黎利也不会就此甘心,只怕他会想方设法的来毁了这京观和碑文。”
“光他想,没有用,因为那些交趾猴子不想。”
杨少峰道:“我早就让人传出信儿去了,京观在,交趾在,京观毁,以京观为中心,五百里内鸡犬不留。
现在,京观五百里之内的那些猴子比咱们还紧张这京观和碑文的安全,如果黎利想要来毁了京观和碑文,那些猴子会最先跟黎利玩命。”
……
事实上,黎利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什么京观和碑文的事情。
早在兵败之时,黎利就已经带着仅剩下的那点儿军队遁入了山里,一路向南狂奔了两天之后才算是停了下来。
尤其是当京观和碑文的消息传到了黎利叛军之中后,近乎于绝望的黎利干脆一头扎进了后宫,打算在阮氏路的身上寻找一些安慰——黎利觉得,安南局势的崩坏,就是从阮廌投诚明军之后才开始的!
之前说动黎利兵围乂安的陈元扞和范文巧比一头扎进后宫里面寻找安慰的黎利还要头疼和担心。
现在的局面实在是太烂了,可是更烂的是,黎利可以趁着现在早早投降,投降之后混个昏侯、安乐侯之类的爵位还不难。
可是对于陈元扞和范文巧两人来说,现在投降的唯一下场,就是死!
“象兵指望不上,这次死在象兵手里的士卒比死在明军火炮下的士卒还要多。”
陈元扞一把一把的薅着头发,脸上满是蛋疼之色:“明军的火炮不用担心阴雨天,这也就意味着趁阴雨天进攻的想法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
范文巧同样满脸愁容:“然后呢?晴天不行,雨天不行,围城不行,难道咱们就只能往山沟里钻?”
陈元扞摇头道:“有了那座京观和石碑,现在不会再有安南人敢跟咱们扯上关系了,哪怕是咱们现在想要毁掉那座京观和石碑,那些百姓也不会同意的。”
说着说着,陈元扞又有些眼红:“如果是咱们灭掉了乂安,那勒石纪功的就该是咱们了。”
范文巧恨恨的呸了一声,骂道:“刁民!都是刁民!该死!”
陈元扞叹了一声道:“没有了百姓的支持,咱们钻到山里之后没有补给,没有情报,除了慢慢等死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不过,这事儿也怪不得那些百姓,毕竟那个魔神已经放出话来,谁家敢跟义军扯上关系就诛九族,京观和石碑毁了之后更是会屠尽五百里内的所有人,这事儿换成是我,估计也是跟那些百姓一样的选择。”
范文巧嗯了一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咂巴着嘴道:“要不然咱们去爪哇?或者先把哀牢给灭掉,然后再去爪哇?”
陈元扞眼睛一亮,端起酒杯敬了范文巧一杯,哈哈笑着道:“说的对啊,既然不能钻山沟,那咱们还可以去爪哇啊!对了,去爪哇之前,咱们还可以顺手把哀牢给灭掉,好歹也能振奋振奋士气。”
想了想,陈元扞又接着道:“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则,先灭哀牢,然后请大王即皇帝位,然后再出兵爪哇!”
陈元扞正在激动,提出这个建议的范文巧却又有些泄气的道:“如果爪哇向明军求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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