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3、你是一具机器(1 / 2)  御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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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夜凉如愿见到了岑琢, 在掰断他四条手臂、两次刺穿他的御者舱之后,他愕然跪在他面前, 目镜灯灼灼闪烁:“岑……琢?”

    他小心翼翼地向他伸手:“你怎么……会成为御者?”

    岑琢一个字也没回答, 逐夜凉清楚看见他微微打颤的下颌, 这个人太倔了,倔得让人心疼。

    谁也想不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相遇,逐夜凉看向自己伸出的右手,就是用这只手,他掰断了青菩萨的胳膊,让心爱的人疼痛难当:“我怎么能……”

    岑琢冷眼看他,看到他懊悔地攥起拳头,这具钢铁的心、他的苦衷、他对自己的爱,全都一清二楚,可就这样原谅他吗, 能甘心吗?

    逐夜凉扳住青菩萨的二级台, 想碰一碰岑琢的脚尖:“你是汤泽的……弟弟?”

    岑琢却倏地撤步, 同时缓缓关闭舱门, 青菩萨绝然转身,向汤泽走去。

    逐夜凉的手落空了,牵在体外的cpu亮着孤独的工作灯,染社的人拥上来,周遭一时混乱,他却无动于衷。

    白濡尔被重新控制,投进了关押普通犯人的地下牢房, 汤泽似乎在嘲笑他,笑他没了牡丹狮子,连严密羁押的资格都没有。

    而在染社安排给伽蓝堂的临时住处,元贞和高修起了冲突,兄弟俩拉扯着,谁也不肯示弱。

    “你别去!”元贞挡着门。

    高修推开他:“我们都放出来了,凭什么单把白濡尔抓回去?”

    “那你找岑哥干什么?”

    “他是汤泽的亲弟弟,他说话,汤泽不会不听!”

    贾西贝看着他两个哥哥争执,无措地站在一旁,岑琢是汤泽的弟弟,谁也想不到,一直当做敌人的家伙,居然是最亲的人,一南一北,互相攻伐。

    “高修你怎么回事,”元贞气极了,踹了高修一脚,“白濡尔和我们一样吗,他不是伽蓝堂,他是狮子堂的千钧!”

    “我不管!”高修大吼。

    “你不管?”元贞惊讶地看着他,“那个白濡尔给你灌什么**汤了,你去求岑哥,一边是你,一边是亲哥哥,你让他怎么选!”

    高修扭过头,没说话。

    “而且……”元贞压着怒气,“逐夜凉就是为了白濡尔骗的岑哥,害他在猛鬼城受尽折磨,要是你,你愿意替他说话吗?”

    可岑琢在能杀白濡尔报复的时候,却放了他一马,贾西贝抿着嘴巴走上去,拽了拽元贞,使个眼色让他先离开。

    元贞攥了攥他的手,哼一声,擦着高修出去了。

    高修紧接着踹上门,负气地梗着脖子。

    “修哥,”贾西贝在他身后,细声细气地说,“不生气了好不好?”

    高修转身看到他,圆嘟嘟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小姑娘似的神态,气消了一大半,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坐到床边。

    贾西贝挨着他坐下,乖乖的,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高修不大敢看他,一看,心里的什么地方就不痛快。

    “我等你跟我说呀,”贾西贝晃着两只脚,“原来不总是这样吗,你不高兴的时候来我屋,抽着烟跟我说话,可呛了。”

    那是在沉阳,他们一个是核心干部,一个是拆装车间的小工,现在不一样了,贾西贝已经是兰城堂的堂主,是元贞怀里的明珠。

    高修难过地偏过头,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究竟是哪一步没走对。

    “修哥,你怎么了?”贾西贝凑过去。

    高修摇头。

    “咱们仗也打完了,”贾西贝轻轻扯他的袖子:“你有心事,跟我说说好不好?”

    高修苦笑,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过来,那双清澈的眼睛近在咫尺,手从蓬蓬的软发上滑下去,托住他的下巴。

    贾西贝有点愣,下意识往后缩。

    “以前……我总是两手揉你的脸,”高修哑着嗓子,“揉得你直求饶……现在我只有一只手了。”

    “修哥……”

    高修的手掌蠢动,不是揉,而是抚摸,慢慢擦过那片温热的皮肤,贾西贝连忙抓住他的手,垂下眼睛:“修哥,我和元贞的事,你……知道吧?”

    高修立刻抽回手。

    “我们……好了一阵了,”贾西贝的小脸通红,像只胆怯的兔子,“以后……不能让你这样揉了。”

    高修直直看着他,他早知道,只是奢望,奢望在暧昧不明的边际,还有那么一两次亲昵的机会:“嗯……好。”

    不大的房间,沉默声震耳欲聋,为了打破这个沉默,两个人异口同声:“以后伽蓝堂和染社……”

    他们对视一眼,双双笑了,以后伽蓝堂和染社就是一家,南北之争终结了。

    “逐夜凉为了岑哥,不会再和汤泽对抗,他在染社的那个卧底也不得而知了。”高修说。

    “其实……”贾西贝有些犹豫,还是告诉他,“我和元贞怀疑,那个卧底是田绍师。”

    高修蹙眉。

    “我们在他家那个晚上,他书房里有些东西……”

    “什么东西?”

    “针对江汉的作战地图,”贾西贝说,说完,忙又嘱咐,“修哥,你谁也别说,都结束了,让这些石沉大海吧。”

    高修盯着他,迟疑地点了头。

    伽蓝堂和染社停止争斗,牡丹狮子自拔爪牙,狮子堂千钧白濡尔身陷囹圄,江汉从连日来的紧张状态中解放出来,晚夏的暑气重新来袭,窒闷的,吹不起一丝风。

    经过重重关卡,逐夜凉进入染社大楼后的高级住宅区,汤泽给他做了检修,并允许他出入这块禁地,这里有几栋隐蔽的建筑,俗称“莲花座”。

    岑琢的住处也在这儿,别墅门口开着大片的木樨花,逐夜凉和从里头出来的戴冲狭路相逢,两人像争夺地盘的大型猛兽,隔着一片碧绿的草坪对视。

    “哟,来啦。”戴冲皮笑肉不笑,一副主人的口气。

    逐夜凉的右cpu不想理他,左cpu却咽不下这口气,两边妥协的结果,他悠悠吐出一句:“慢走。”

    戴冲的脸色很不好看,跨过草坪走过来,挺拔的身材、服帖的西装,衬着那双迷人的蓝眼睛,英气勃发。

    “还来干什么,全天下都知道你是一堆钢铁了。”

    逐夜凉自信地说:“他不在乎。”

    戴冲头一回见到有人比自己还张狂,极其不适应:“我操,谁给你的脸,”他戳着那副猩红色的装甲,“都是男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就你这样的,谁跟你,他妈不等于守一辈子活寡?”

    又是那种事,逐夜凉的cpu微微作响,也许他跟岑琢已经发生过什么,所以才高人一等地沾沾自喜。

    “还有,”戴冲进一步刺激他,“你就不应该自毁狮牙刀,你知道岑琢喜欢你什么,喜欢你是牡丹狮子,喜欢你强,现在你连唯一这点儿能耐都没了,还想和我争?”

    逐夜凉没说话。

    “我再给你透个底儿,”戴冲狂妄地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哥们儿是他哥亲自挑的,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逐夜凉有反应了,扭头看向他。

    “岑琢最痛苦最难受的那一段,是我陪着他过来的,”戴冲敛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势在必得的狠劲儿,“他的眼泪流在我手里,他叫着你名字的时候是我抱着他,我明白告诉你,这个人我不可能放手。”

    “都不放手,”逐夜凉轻巧地说,“那打一架吧。”

    戴冲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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