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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勒的心理活动,唐子风是看不到的,他也懒得去看。得到米朗公司的回复之后,他便下令技术部开足马力研制钢珠磨削机床,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样机。
钢珠磨削机床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荒唐。唐子风原本是不想掺和的,但碍于崔硕的面子又不得不接。
生活就像那啥,既然无法抗拒了,那就想办法把坏事变成好事,这就是唐子风的行事原则。带着这样的想法,唐子风让春泽市配合自己唱了这样一出戏,给米朗公司刨了一个坑。当然,这个坑里要埋的,可不仅仅是米朗一家。
李甜甜上门去与普勒谈合作,啥也没谈成,而这也正是唐子风所希望看到的。“一个死掉的米朗比一个苟活着的米朗更有用”,这是李甜甜向唐子风汇报的时候,唐子风对李甜甜说的话。
临机集团技术部得到了1000万元的研发经费,这1000万是人民币,而不是欧元。靠着这区区1000万元人民币的经费,技术部果然在一个月内便完成了设计,随后生产部门便拿出了样机。
临机的技术部其实有一些技术积累,在此基础上开发一台钢珠机床,并不需要投入太多的资金,也不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临机此前不研制这种机床,更大的原因是嫌利润太低,一年不过几十台的销售,还要提供售后服务啥的,太不值得了。
唐子风让春泽市为机床研发支付了5000万元的经费。这笔钱到账之后,唐子风交代集团公关部以各种名目向春泽市提供捐助,前前后后返还了4000万,最终相当于只收了春泽市1000万元。
唐子风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媒体宣传的需要。开发一台机床,投入5000万元,配得上“不惜成本”这样的说法了。
社会上的事情,讲究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只因为有个教授发了篇文章,地方政府就扔出去5000万,只为解决一个子虚乌有的“卡脖子”问题,这就是一种不要命的做法。谁碰上这样的对手,也得忌惮三分的。
担忧被卡脖子,上门寻求合作,被粗暴拒绝,不得不奋发图强,最终一举突破,把中国不能制造钢珠磨削机床的帽子扔到太平洋里去了……
这是唐子风写的剧本,他的专职公关包娜娜便组织人照着这个剧本开始炒作。早先去采访普勒的那家欧洲报纸,并不是包娜娜安排的,记者只是看到中国的媒体闹得沸沸扬扬,出于记者的本能而在欧洲添了一把火。及至临机完成了钢珠机床的样机制造,那家报纸又刊登了一篇更长篇幅的报道,果然给普勒做了一个前后对比,颇制造出了一些戏剧效果。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齐木登也被裹胁进去了,前后有七八拨记者去采访了齐木登,请他谈谈对此事的看法。齐木登自然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说中国人缺乏创新精神,没有啥啥能力之类的,只能靠这种大撒钱的方法来追赶世界先进潮流,这样的成功是毫无意义的。
“就算这个钢珠机床,春泽市可以一掷千金请人去做,最终勉强弄出一个四不像的成果来,中国有这么多被人卡脖子的技术,每个技术都能这样搞吗?”齐木登质问道。
“齐教授,您说中国还有很多被人卡脖子的技术,您能再给我们举几个例子吗?”记者好奇地问道。
“当然可以。我上个星期在网上就看到有业内人士爆料,说我们国家用于加工风电机齿轮的专用铣床,是从法国进口的。机床协会那边自吹自擂,说什么中国的机床产量世界第一,一台小小的专用铣床都造不出来,他们还有脸吹吗?”齐木登说。
“见鬼!谁能让那个白痴闭嘴吗!”
法国凯兰机床公司,董事长索拉特看完驻华销售代表发回来的消息,当即就爆了粗口。
“什么小小的专用铣床!我们生产的是加工直径十五米的超大型铣床,而且这种铣床是专用的,没有哪个国家需要单独掌握这种铣床的技术。这位教授是从哪冒出来的,他到底懂不懂工业,知不知道什么是全球分工!”索拉特咆哮着。
“这位教授是一位经济学教授。他是中国一位非常著名的独立学者,以经常发表具有独立思想的言论而著称。”销售总监多米克介绍道。
“独立思想?你是说独立于事实和常识的独立思想吗?呸,那不叫独立,那叫无知!”索拉特骂道。
多米克说:“可是,他在中国拥有很多的拥趸。米朗公司的那件事,就是因他而起的。”
索拉特说:“我知道!也正因为知道这件事,我才说这家伙是个白痴,他想让我们像米朗公司一样完蛋吗!”
“中国人造出钢珠机床样机后,米朗公司的订单已经损失了80%,这还是在米朗公司主动提出产品降价30%的情况下。业内同行估计,米朗公司最迟在下个季度就会破产。普勒亲自跑到中国去向临河机床集团请求投降,但并没有得到接受。”多米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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