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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正平时生活很简单,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却是连夜被人叫醒,听说是生员闹事,他满肚子都是火啊,他是学官,生员闹事没什么,一般情况下,遇到这样的事,地方的衙门直接告知一下学政衙门也就是了,对于犯事地生员,一般是学官关起门来处理的,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
可现在知府衙门却是让自己协办此事,这意思就是公审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杨学正留。
杨学正也是无奈,只好抵达知府衙门,和赵知府见了礼,平时大家都在宁波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大家还算是相熟的,偶尔寒暄几句,譬如吃过了吗,或者是前几日某篇文章看了没有,意下如何。可是今日,杨学正感觉到了不同,因为这位赵知府脸色铁青,很有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杨学正暗暗惊诧,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此的严重。
差役们已经站了班,将这衙门里外都围了个水泄不通。过不多时,鼓声响起,便有典吏拿着拘押的牌票来报:“大人,犯事的生员已经带到。”
“统统带上来,再传苦主赵氏。”赵知府冷面道。
谁知那典吏却是一脸为难:“大人……犯事的生员太多,只怕这衙堂站不下。”
赵知府气的吐血,他只知道生员闹事,可是过多是多少,他没有多少概念,只好道:“将主犯人等带上。”
典吏忙是去了。
侧坐一旁的杨学正吐血,过多,这闹事的生员到底有多少?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闹事的生员过多,现在又是公审,事情很快传开,如此一来,自己这个学正,督导不利的罪名肯定是脱不开身的,在自己的治下,闹出这样的事,自己的官声怕也是完了。
赵嫣儿被带了进来,这妇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故意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一进了衙里,便立即喊冤:“大人要为小民做主啊,秀才们拆了我的铺面,还打伤了许多人,还……”
赵知府一拍惊堂木:“休要一惊一乍,给本官从实说来,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堂下何人?”
赵嫣儿只好一脸幽幽怨怨道:“民女赵嫣儿,鄞县人氏。”
赵知府又问:“你的铺面是何处?”
“在永春坊,永春坊的秦淮楼。”
灯烛之下,赵知府的脸色骇人的可怕。坐在一旁的杨学正老脸也拉了下来,秦淮楼……他对秦淮楼有一些耳闻,于是他眯起眼,心里似乎已经有所了然了些什么。
“砸你铺面的是谁,打人者又是谁?”
“是一伙秀才,有许多人,天哪,这些该死的秀才……”
听到这些该死的秀才,杨学正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
“其中有一个打头的,民女认得他,叫叶春秋。这杀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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