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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被救下来了…
心中这么想着,但阿卡莎却没有产生多少庆幸的情绪,因为她很快意识到一个自己即将面对的危机:这几个救下自己的陌生人似乎要把自己交给修道院…而一想到那个直接下令逮捕甚至攻击自己的督主教,她的内心便升起了许些复杂的情绪。
后悔?不至于,自己终究是摆脱了“蝮蛇十字”;愤怒?很愤怒,鲁本斯对的攻击让阿卡莎心中的怒意好似灼烧着心脏般难受——但想到报仇,心中却立刻被无力感所笼罩。
“督主教”的身份对于阿卡莎而言根本就是一座大山,现在自己要什么没什么,又没势力又没实力,就算找上他,恐怕也是分分钟被拍死的命。
心中有许些不甘,但她终究还是认清了现实——无论怎样,找个安稳的地方活下去才是第一要事。
阿卡莎尝试着活动着手指,惊喜的发现因为夹板固定的原因,自己现在的手指已经能微微动弹了——这意味着她差不多能施放一个弱效治疗术
不过就在她准备施法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这一天可算忙的差不多了,鲁格,叫几个人把那些石头装好,回头咱们吃饭可就靠这些了。”
“队长,这东西这么值钱?”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赚钱的事情我来想主意——先回去睡吧,别忘了安排人守夜。”
又是那三个人
阿卡莎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待遇,不由得脸有些发烫:真不知道他有没有趁机做些别的事情…
她到现在也没办法确认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总之身体像是木乃伊一样被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失血过多带来的副作用还在持续着,耳边那几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听上去,那个叫鲁格的家伙回去休息了,而那个叫索德洛尔的则和“队长”留在了这里。
“队伍状态还不错,看得出训练的时候没偷懒。”
“都在按计划进行,对了,十二号的时候诺兰村来了批响马,被我们解决了——估计几年之内都不会有谁敢去那里劫粮食了。”
“有人受伤么?”
“小伤,现在都差不多好了,不过今天这次战斗还是有些损失,虽然没重伤,但总归是要养一阵子。”
“这倒是没法避免啊…”那个队长感叹一句,随后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于结束,咱们能歇口气了。”
一阵沉默,阿卡莎心中默默祈祷让他们赶紧离开,可随后却发现他们似乎越聊越起劲了。
“罗迪队长,其实说起来,我一直有个问题…”
听了这话,阿卡莎才知道那个队长的名字叫“罗迪”。
“恩?”
“从到了诺兰村开始,我们做的这些事情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一直想问,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你做下这么多事情的?”
“信念?”罗迪也是战后心情放松后有些无聊,感觉此时和索德洛尔谈谈理想倒也无所谓,“信念么…也称不上,其实应该说是某种状态吧。”
“状态?”
“对,就是状态。”罗迪想了想,继续道:“举个例子:农夫的状态是什么?”
索德洛尔有些不明所以,但没有说话打断他。
“每天种地,每天想着收成,除此之外基本不会知道别的——这样的‘状态,,是麻木而无知的,因为农夫基本不会知道那些无从接触的知识。他们要做的,无非就是种地,交租。”
顿了一下,罗迪的话语不光吸引了索德洛尔,也同样让阿卡莎皱眉倾听起来。
“他的状态或许一辈子就是这样,可如果有一天,他开始不断地学习,累计了许多知识,知道了很多新的东西,会怎样?”
索德洛尔皱眉想了想,回答:“可能会将这些知识用在什么地方吧,比如去当贵族,而不是种地?”
“对,他这时的状态就像是萌发的种子,开始有了生长的方向——因为他的状态是想要向上的。”罗迪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好半天之后,他才说道:“其实人都是这样,看到的、了解的越多,你自身的状态就越复杂,想要做的事情就变得多了起来…”
“我拉着你们去把兽人王国那群杂碎杀了个痛快,把他们顶梁柱的巫医宰了,是什么让我这么做?其实我那时的状态,本质上是…恐惧的。”
“害怕他们?”
“不,我其实并不害怕去面对他们,我惧怕的是这些家伙日后可能在王国土地上造成的一切影响——那些才是让我恐惧的东西,而这样的恐惧状态,则支撑着我带领你们走出了那片草原。”
罗迪说完这番话,索德洛尔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而另一边,趴在床上的阿卡莎却彻底被这番话震的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小嘴…
他们竟然去兽人王国杀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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