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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中央,西军指挥官索伦子爵在副官阿尔邦的掺扶下走进了一间临时搭建的营帐中,他的腿上被利刃狠劈了一刀,腿甲被豁开了一条裂口,小腿的白肉都翻了出来,血水已经灌满了他的战靴。
“大人~其他人~”阿尔邦弱弱地问了一句。
“就我们几个。”索伦闭着眼,面部肌肉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不知是腿伤疼痛还是内心疼痛。
阿尔邦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评价索伦子爵强令军官殿后的决策是否正确,若是没有精锐的军官殿后,西军或许还在缠斗甚至已经被撵上来的敌军大部歼灭;但一支精锐军官战死大半的军队是否还能一战?
索伦已经顾不得思考这些了,他睁开眼勉强挤出一个还算善意的表情,对那个负责押送劳役辎重南下的贝尔纳亲兵指挥官领兵男爵讨好似地说道:“艾伦男爵,西军这些日子战力损失太大,至少需要半日时间尽力恢复,只能请你带着伯爵精锐亲兵暂时负责营地防务,敌军大部随时可能追上来。”
那名叫艾伦的领兵男爵面色已经冷得苍白,他恨透了这份苦差事,自从过了卢塞斯恩南部后他率领的辎重队每天不重样的收到袭扰,每走一步都要踏入防不胜防的陷阱,而西军又一次次战败,那些自诩为精锐的西军军官居然被眼前这个愚蠢的指挥官尽数断送,这不是他预想中的战况,更不是他脑海中应有的战争。
“索伦子爵,我已经按照伯爵命令将辎重和劳役送到了您的手中,今天的防务我会负责,但明天一早伯爵亲兵就会北返。”艾伦语气异常冷淡。
索伦原本还想劝说伯爵亲兵留下来一同作战,毕竟这些人武备精良战力不凡。不过看样子艾伦是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了。
亚特不会让西军喘过气的,此刻西军已经精疲力尽,但是乘坐马车赶到的威尔斯军团余部却都保存着充沛的体力。
三英里,下车步行的威尔斯五个旗队顷刻即至。
当索伦听到敌军来袭还在惊讶为何长途追赶了一夜一天的敌军为何会不加修整之时,三百多披甲执锐的威尔斯军团步兵已经冲破了数十个伯爵亲兵匆忙组成的外围防御阵线,从三面环围了西军营地猛烈冲击。
那些刚刚把肚皮撑得滚圆的西军士兵根本挥舞不动刀剑矛盾,此时又没有了军官的指挥,纷纷四散奔逃或是跪地投降。
吃饱了青草的羊群在被群狼追赶时,除了撑死的,更多的是混乱中相互践踏而死。
望着营地四散奔逃的西军,索伦子爵只能在副官阿尔邦和亲兵的拖拽下被强拉上了战马跟着溃逃的百十来个士兵往北奔去......
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在四月中旬的一个带着残阳的傍晚宣告结束。
勃艮第伯国南方边郡这场突发战乱前后不到十天的时间,但是事情传到贝桑松宫廷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惊天的巨浪,在迪安家族异端事件刚刚稍微平息,两大势力之间的斗争初见缓和的时候,战乱双方前后出动了近千人的军队作战,而且最主要的是居然是在伊夫雷亚侯爵的直属领地发生的,这让病榻上还未咽气的伯国统治者震怒了。
在鲍尔温伯爵的恶意渲染下,伊夫雷亚将西军擅自调遣攻打蒂涅茨郡视为对自己统治权威的最大挑衅。
“我还没死那些人就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鲸吞我的领地,蚕食我的子民。”这是伊夫雷亚对这件事下出的最终定义。
鲍尔温带着数十个护卫从内廷侯爵病榻前离开的当天,宫廷禁卫军第一军团宣布战备。
贝尔纳慌了,他本来只是想让西军悄无声息地进入蒂涅茨郡将温切斯顿庄园收回囊中,顺便打压一下亚特和他手下军队的嚣张气焰,结果不仅没能收复“失地”,反倒让西军精锐尽失,还被对手捏住了尾巴狠狠地整治了一顿。
最主要的是伊夫雷亚已经将他放到了对立面,贝尔纳不认为一个即将殒命的老男人能有多大的威胁,但是一旦伊夫雷亚在临死前以伯国统治者的名义下达一些遗召就麻烦了。
............
亚特既是这场斗争的参与者,又是一个旁观者,但他的获利也是很大的。
战场本身的损益自不必讲。
战事结束的第二个礼拜,在鲍尔温伯爵的努力下,蒂涅茨郡西南农场和莱恩庄园顺利成为了边疆男爵亚特的封地。
至于温切斯顿庄园,估计也不会有人去伸张对它的领地所有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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