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945章 始入乱象(2 / 2)  蜀汉之庄稼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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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隐蕃受曹叡指使,入吴国当细作,时权贵皆争相与之交往。

    甚至娶了孙鲁班的全琮、娶了孙鲁育的朱据,两位主婿亦在其中。

    (一开始就吐槽本书里给女人取名是双字的读者出来,给作者菌鞭个尸,三国男子多是单名,但女子双字名的遍地都是)

    特别是朱据,大称隐蕃有王佐之才,与之极是亲善。

    而羊衜则是为数不多反其道而行之的人之一,时人怪之。

    后来隐蕃叛逆被诛,牵连朝中大臣,廷尉郝普被迫自杀,朱据被禁足家中,直到现在仍没有重新启用。

    世人这才不得不佩服羊衜的识人之明。

    所以就算是平日里羊衜再怎么不讨喜,为了维持东宫的名声,孙登也必须要礼待羊衜。

    羊衜也知道自己不为东宫诸人喜欢,所以像这种宴会,基本都是自个儿寻了角落坐,不与他人挤到一起。

    只是这一次,他听到众人贬冯而扬诸葛,偏偏太子还当真了的模样,就再也忍不住了。

    身为人臣,既受东宫俸禄,又如何能眼看着太子偏听偏信而不作声?

    但见羊衜猛地站起来,冷笑以对

    “吾虽不知有多少白骨埋于汉中,但却知今日汉中之兴盛。汉中兴盛,则蜀人一改颓然之势。”

    “冯明文入南中而夷人惧之,出萧关而魏人畏之,进凉州而胡人服之,于蜀国今日之盛,其功大焉。”

    “今诸葛元逊始方脱颖,便被汝称之为冯明文所不如,敢问其功与冯明文相比如何?”

    一番话,别说是问得谢景呐呐不知作何而言。

    就连话题人物诸葛恪,脸上亦是通红,也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怎么。

    孙登一看,连忙站出来和稀泥

    “先生请坐。吾不知深浅,挑此前番言语,实乃吾之过矣!”

    这才把已经开始冒火的双方压了下去。

    羊衜拱了拱手,说道

    “殿下,今天下鼎沸,欲建功立业者,不知其数,殿下岂能小视天下英雄乎?”

    孙登连忙称是。

    然后羊衜又对着诸葛恪行礼,继续道

    “吾方才失言,还请诸葛将军大量莫怪。然如今国之患者,非区区丹阳山越,而是北方贼寇。”

    “故国之大患,在外而不在内。足下既有大才,自当北上杀贼,何以能平十万山越而自得乎?”

    诸葛恪奋然道

    “吾此次归来,自会向陛下自请,前往北江,以抗贼寇。”

    “如此,便等将军大败贼人的好消息。”

    没有人注意到,当孙登听到羊衜“故国之大患,在外而不在内”这句话时,眼中竟是闪过一抹忧虑。

    有了羊衜的这一次打岔,宴会的气氛已经没有了那份热烈,于是不久之后,宴会散去,众人便纷纷告退。

    唯有诸葛恪,被孙登单独留了下来,请到另一间清静房间。

    这一次,因为不算是正式场合,所以不必跪坐。

    诸葛恪坐在从蜀地流传过来的椅子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在喝过清茶之后,酒意散去了一些,孙登这才开口道

    “元逊,方才在宴会上你曾言,欲自请过江,以抗贼人,是一时之气话,还是当真这般想?”

    “当众所言,岂有说笑之理?”诸葛恪看向孙登,“殿下可是有话要对臣说?”

    孙登点了点头,面上带了些许的忧虑

    “吾只是听到那羊衜所言,心有所感,故有些话想对你说。”

    “殿下请讲。”

    孙登叹了一口气

    “你离开建业的这三年,陛下越发地信任吕壹,现在朝廷及地方州郡文书事,皆由彼掌之。”

    “此人为人阴狠,以前还只是吹毛求瑕,择众臣小错以告陛下,辄欲陷人以成威福。”

    “现在渐掌权势,居然敢公然诬陷,无罪无辜,便可让人横受大刑,众臣敢怒而不敢言。”

    “吾与上陆大将军、潘太常等人,屡次上书劝谏陛下,陛下皆不为所动,唉……”

    诸葛恪闻言,亦是眉头一皱。

    这三年来他虽身在丹阳,但常与太子有书信往来,自然略知朝中大事。

    只说两件事,便知吕壹此人,为祸朝廷到什么程度。

    一是诬陷丞相顾雍。

    吕壹在没有凭据的情况下,诬陷丞相顾雍,让其不得不自禁家中。

    同时因为他的诬陷,引得孙权大怒,考虑换掉丞相。

    幸好当时的黄门侍郎谢厷跑去找吕壹打探情况“顾丞相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吕壹言“不能佳。”

    意指情况不妙。

    谢厷又问“若此公退之,则谁代之?”

    吕壹不言。

    谢厷再问“莫非潘太常得之乎?”

    吕壹答“君语近之也。”

    意思就是差不多吧。

    然后谢厷抛出一个大杀器“潘太常常切齿於君,但道远无因耳。今日代顾公,恐明日便击君矣。”

    潘太常,也就是潘浚,持节与吕岱平五溪蛮,现在驻于武昌,辅佐陆逊。

    听得朝中吕壹之事,在回建业的时候,曾假意设宴群臣,欲亲自杀了吕壹。

    幸好吕壹听到风声,没有前往,这才逃过一劫。

    所以吕壹听到谢厷提起这个事,这才连忙劝说孙权,不再追究顾雍。

    而另外一件事,则更是挑动了孙登的神经。

    那便是吕壹诬陷江夏太守刁嘉“谤讪国政”,同坐者畏惧吕壹的手段,皆违心说刁嘉确实如此。

    唯有侍中兼中执法是仪一口咬定没有听说过。

    孙权数日下旨严厉诘问,群臣莫敢言语。

    是仪对曰“今刀锯已在臣颈,臣何敢为嘉隐讳,自取夷灭,为不忠之鬼!”

    最后因为查无实据,这才让刁嘉和是仪躲过一劫。

    “吕壹看起来是诬陷是仪与刁嘉,但实则是意在吾也。”

    此时的孙登,再没有往日的谦逊,面目已经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当年他镇守武昌,江夏太守刁嘉就曾帮过他的忙。

    是仪身为侍中与中执法,更是被孙权留在武昌,辅佐太子的重要人物。

    陆逊与是仪,两人一文一武,可算是孙登镇守武昌的左膀右臂。

    后来孙登回到建业,陆逊留守武昌,而是仪则一直跟随孙登回来。

    他可算是铁杆太子党。

    要说这两人是无缘无故地被吕壹盯上,那孙登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

    “吾虽不知吕壹诬陷此二人,背后是不是还有他人,但此人断然不能再留。”

    孙登看向诸葛恪,诚恳地说道,“元逊,东宫宾客,以你为首,还请你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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