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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是面面相觑。陈昱的这个行为的确有些反常,但是大家又无法解释清楚。
倒是杨士奇有些见解,他道:“广东、福建一带有一个最大的海盗组织,名叫龙虎帮。首领严超率人袭击了大越的水棠县,陈昱在那里建了一个水产品交易场所。据损失惨重。陈昱在吉婆岛痛击了龙虎帮。之后陈昱才派冉南京招募造船工匠。所以微臣觉得,陈昱当时是想早日将这帮工匠赎出来。早一点赎人,就能早一点造船,就能早一点应对龙虎帮的反扑。”
杨士奇得很有道理,宣德皇帝道:“不错。士奇得很对。这也就能很好地解释陈昱为什么不带人去钦州抢人了。”
杨荣接着道:“皇上。据臣了解,这个陈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所以他第二次派人去将工匠家属接回来,故意让下边人继续走钦州这条路。同时派人埋伏在了钦州。罗松岩故伎重演,再次扣押了这帮人。这就给了陈昱动武的理由。”
宣德皇帝听了,道:“罗松岩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陈昱也不是什么好鸟。罗松岩的事另算。陈昱派人袭击钦州卫,这事必须严惩,否则朝廷的颜面何在。让刑部与兵部研究一下,应该如此惩治陈昱。”
听了宣德皇帝的话。杨士奇十分担忧地道:“皇上。陈昱手握重兵,占领三府一县。咱们贸然惩处他。他置之不理,咱们怎么办?他要是趁机反叛,咱们又当如何呢?”
宣德皇帝一听,眉头紧皱,杨士奇得很现实。陈昱可以是自立为王,只是名义上归大明而已。当初朝廷封他为侯爷,也是担心他投靠大越,使大明又少了一个府的地盘。
现在研究出惩罚措施,如何实施,就是个难题。陈昱在大越那边居住,大明这边又不能到那边去抓人。
于是宣德皇帝问道:“杨爱卿。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呢?”
杨士奇不愧为内阁首辅,他建议道:“皇上。这个陈昱,我觉得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我们如果过于强硬,那么他就会对我们强硬。罗松岩勒索他七千两银子一事。他没有立即反击,既有时间紧迫,抓紧造船的原因,恐怕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咱们朝廷对此事如何处置。显然咱们无动于衷,已经将他得罪了。”
宣德皇帝道:“这个陈昱真能一件事做两用吗?看咱们朝廷如何处置?咱们就不知,他能把咱们怎么样?”
杨士奇解释道:“皇上。无论是地方大员,还是宫内派出去的公公,还有锦衣卫遍布全国的势力网。这件事又怎能传不到朝廷这里。据我所知,交趾那边负责锦衣卫工作的千户,就受过陈昱的帮助。”
宣德皇帝一听,脸色微红,道:“那总不能这次也装作不知吧。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不严惩他,如何服众。”
杨士奇继续道:“皇上。我觉得咱们可以向陈昱下一道旨意。阐明咱们的立场。那就是罗松岩敲诈陈昱,咱们照章处理。而陈昱派人袭击钦州卫,几乎全歼了该卫,问问他该如何处置?咱们把球踢给他,看他怎么,然后咱们再研究对策,也不迟。”
杨荣听了,道:“杨大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呀。陈昱明明已经犯错,我们按律处置即可。现在问他怎么办?是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他接了圣旨。辫子不得翘到上去。如果他装作不知,或者置之不理,那么咱们岂不是被动了?”
杨士奇信心满满地道:“不会的。咱们如赐调地与陈昱交流,他不会那么做的。飞横跋扈不是他的风格。狂妄自大更不是他的个性。”
如果陈昱在现场的话,定然会感慨道,知我者,杨士奇大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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