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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不是因为专宠丽妃，当年的曲国或许……”豆掌柜似乎听到了林芷的疑问，他目光温和望向林芷这边。

    林芷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低下头去，听那酒客之意，林芷身为一个自小生长在曲国之人，竟然不知燕凉，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或许不会被燕凉所灭。”幸而豆掌柜接着说道，“可叹一代霸主，最终还是断送在温柔乡里。”

    “掌柜的，”有人说道，“这旧国是被燕凉灭了不假，可你所说的那个丽妃，当年老皇帝不知道她是敌国的人么？”

    豆掌柜笑了笑：“这，谁又说得清呢？”

    的确，那个吊死在歪脖树上的皇帝，是否在宠爱丽妃的同时，早已知晓她来自敌国，这恐怕是谁都难以断论的。

    “应是不知吧。”阿旺挠了挠脑袋，“不是说当年连那妖妃的兄弟都成了朝堂炽手可热的新贵么？”

    他听得最认真，忍不住插嘴道。

    或许，谁都没有注意，那立在门边的老者听到此话，向着酒坊内看了一眼。

    豆掌柜点了点头，“阿旺所言有理。”

    阿旺没想到豆掌柜夸了自己，眼看着大伙儿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他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朝六指身后挪了挪。

    “掌柜的，这丽妃仅凭美色便可在朝堂只手遮天？”六指听得出神，绝色女子，巧笑嫣然间便使旧朝灰飞烟灭，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柳舞。

    豆掌柜听六指这么问，他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六指的疑问。

    这会儿天生异象，众人都聚在杏花林里，但若正如那老者所言，几日之后便与往昔无异，那么，今日妄论国事，纵然是旧朝之事，传出去恐怕都要招致灾劫，未免多生祸事，豆掌柜亦是迟疑着……

    “仅凭丽妃一介女流，如何能将那千秋霸业毁于一旦！”突然间，有个声音自屋外响起。

    林芷眉头紧皱，她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赵康。

    果然，赵康换做沙镇人装扮，他那双泛着碧色的双眸，在漆黑的夜里，一时也看不分明。

    他走进来，看了眼酒坊的众人，嘴角一扬道：“生意不错。”

    杏花林的伙计们都愣了，谁也没料到赵康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在酒坊内。

    他与杏花林的伙计们不同，是身负命案，官府正在通缉的悍匪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酒坊，这让知道内情的豆掌柜都不禁为之变色。

    “大……”他望着赵康，不知该怎样称呼。

    还是林芷首先回过神，她看着赵康道：“进门便是客，公子请坐。”

    赵康长相不俗，虽是彪悍却不见鲁莽，他身形高大，双眸浅碧，嘴角挂着那抹笑，仿佛这样的人，天生就于黑暗之中更为耀眼。

    寻常酒客看到他，无不自惭形秽，但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令人闻风丧胆以残暴着称的虎头山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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