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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林芷曾对欢伯人的来历心存疑虑,可后来因为蛊人作乱,便将此事暂且放置一旁,但未料来回往复之中,竟是又与这欢伯人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原来如此。”韩红药亦是忆起在何处曾听起过这个名字。
那还是在林芷初入杏花林,韩红药曾命人暗中打探,得知有一批外来酒商曾许重金与杏花林。
如此想来,就连那时看似日进斗金,想必也是另有蹊跷。
“依你所说,这酒即是用了沙府的秘方,那么,这欢伯人也定与沙蝎牵扯不清。”韩红药说道,“林芷,你……”
林芷明白韩红药的忧虑,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当时虽料到那欢伯人行事诡异,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竟与那沙蝎背后牵扯不清。
难道那些人,是沙蝎派来的?
林芷默默想到。
不,不像。
沙蝎还没傻到放着韩府不闻不问,而让欢伯人在杏花林一掷千金。
可为何这酒……
这酒名为欢伯人所售,但其中的气味,与当日去沙府,林芷辨别到那一缕特殊的酒气毫无二致。
彼时,韩红药命林芷随同韩宝宝前去沙府提亲,暗中寻找沙府酒源,而那时的“沙老爷”,亦是早有所料,因而在沙府栽种奇花异草不胜枚举,但即使那些花草的香气,能够遮掩住沙府的酒源,但作为一个酒府的掌舵人,沙老爷身上的酒气,却是如何都无法掩盖。
因而,那特别的气息被林芷所记,仿若某个特别的印记,只要沙蝎出现的地方,就会出现那样的气味。
更何况,曾以酿酒闻名曲国的沙府,那流传于市的“沙酒”,在沙府迅速覆灭后,酒价更是水涨船高。
而作为逃难中的沙蝎,他最需要的,则是大笔的真金白银。
这,或许为何如今的欢伯酒,竟然有了曾经沙酒的滋味。
想来应是那欢伯人低买高卖,即与昔日的沙老爷卖了交情,同时,又在这沙镇狠赚一笔。
“他们倒还不傻。”韩红药起身取过两只酒盏,为自己斟了一杯“欢伯”。
“尝尝?”她对林芷说道。
林芷摇了摇头,谢过韩红药的好意。
林芷本不嗜酒,她与酒为友,而这沙府的酒,会让她想起沙蝎,沙婉儿,周美华……
都是令人不快的过往。
林芷不愿再忆起。
韩红药见林芷不饮,便是自斟自饮,“好酒。”
她赞叹道。
林芷闻言不由一笑,她与韩红药的差别或许就在于此。
韩红药是女中丈夫,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韩府掌舵人,她对于酒,向来是爱憎分明,行事公允。
好酒,不论是谁所酿,在韩红药眼中并无差别。
而稍劣点的酒,纵然偶尔出自韩府,那么,韩红药亦会毫不吝惜的命人全数倒掉。
因此,世人只知韩酒醇香绵厚,却不知在这回味无穷的韩酒背后,有着如此严格谨细的掌舵人。
“大小姐,我明日出府。”屋内,弥漫着酒的香气,然而,找到沙蝎,对于林芷来说,却是此刻最为重要之事。
“也好。”韩红药放下酒盏,她凝视着林芷道:“一路小心。”
夜,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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