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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渊把盒子递给他道:“看看有没有人打开过!”
雷顿道:“无法分析。盒子的结构基于法阵的,这就得问神殿的法师了!”
凤九渊一凛,暗道:“莫不成是盒子本身有问题?”开启了盒子,见由自己书写的考题被叠得四四方方地放在盒子里,根本没曾丢过,刹那间,他就真的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噫……”雷顿突地面露不解之色,道:“考题真的被人动过了!”
凤九渊惊道:“当真?”
雷顿道:“根据扫描显示,考题上附着有少量的棉质纤维……”
“可有指纹?”
“没有!”雷顿道:“而且这种棉质纤维不是宫中之物,是市面上所卖的那种很平常的棉质布料!”
凤九渊道:“这又怎么会呢?盒子没人动过,考题怎么会被人动过了?”
思菊道:“看来是盒子本身有问题!”
这令凤九渊立马想到了传送阵,他说:“难道,这盒子又是一个小型的传送阵?”
盒子不是凤九渊下旨宗政府尚器监(原属少府监)新做的,如果盒子真的有问题,那内鬼就出在尚器监里,很有可能就是尚器监的工匠。
为了确认盒子里是不是真的藏着小型的传送阵,凤九渊让思菊立即去神殿宣西阳道士进宫陛见。
看着桌上的金盒子,凤九渊当真是鬼火直冒,真是恨不得抄把剑来,将它斩得稀烂。
西阳道士来得很快,他看了盒子之后,果断地说:“……夹层内藏嵌有小型的传送阵,这确实是个机关盒!”
凤九渊问道:“那能不能查到传送阵的接收方在哪?”
西阳道士说:“贫道试试看!”捧着盒子,嘴里念念有词起来,片刻功夫,盒子里便溢出了淡淡的莹白光芒,但只是略一闪便没了。西阳道士叹道:“查不到了,对方已经把接收的传送阵给撤了!”
凤九渊嘿嘿地狞笑道:“好呀,好得很……”对雷顿道:“立即捉拿尚器监所有官员、工匠,交刑部严审!我就不信审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送走了西阳后,凤九渊突然被像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和激情似的,显得既萎靡又颓丧,蜷缩在椅子里,怔怔地看着灯火,不言不语。
思菊说该用晚膳了,他淡淡地哦了一声,好半晌才有气没力地说:“没胃口……”然后就继续发呆。
思菊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道:“人就是这样,为了利益总会不惜铤而走险,犯不着为此生气!”
凤九渊道:“我没生气!”
“没生气为什么不吃饭?”
“我是累,没心思吃……”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又道:“你不懂!”
思菊道:“我知道,你是失望。你是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总是连命也不要地追求利益!”
凤九渊嗯了一声,换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继续蜷缩在椅子里。
思菊又道:“换个位来思考:如果你不是皇帝,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每天都要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而工作所挣取到的钱财又不能让你过上足够优裕的生活,在这时候你是不是会想着利用点非常规的方式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呢?”
凤九渊睁了眼,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这才道:“那以你之见,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思菊道:“只要有阶级,只要有利益,只要人与人之间没有实现真正的平等,这些问题就永远不可能避免!”
“人与人之间平等?”凤九渊禁不住冷笑了起来:“这是不可能的。这么说来,这些问题也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根治了?”
“至少以我们的智慧看来,是没有希望的!”说完,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凤九渊站起身来,神情在一刹那间变得说不出的狰狞可怖,只见他咬牙切齿地道:“有时候我真是敢不得我从来没有阻止过魔怪的肆虐,让它们把这些丑陋的人类都杀光才好呢!”
思菊大吃一惊,道:“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为什么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你……”刹那间,思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凤九渊望着凤鸣宫藻井里的彩绘壁画,道:“你说,世界上能不能有一种怪兽,能够识别所有的贪婪和邪恶,所有居心不良的人都会被他一口吞食掉?”
思菊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道:“有时候你以要一颗平常心来对待这些事情。”说完,看了看凤九渊的神情,又才道:“这就是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生物,不论是人还是动物。你就是这样缺乏忍耐和包容心。知道吗?人最可贵之处就是在于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革,个别人的丑陋并不能影响到整个族群,在你对整个人类感到失望的时候,要多想想美好的事物。照你这样下去,恐怕不定得哪天就自杀了呢?”
凤九渊忍不住笑了,道:“是,你说得对,我该多想想那些美好的事,比如想想你……”又道:“算了,不说了。还是讨论一下重新拟题的事吧!”
思菊笑道:“我看你还是自己慢慢构思好吧,想好之后,既不要说出来,也不要写出来,明天等史大人来面圣的时候,你再告诉他。这样就可将考题泄露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凤九渊道:“这主意可行,那我就先研究研究。你去给我找点吃的来,闹了这大半天,饿得前胸都贴后背了!”
思菊哧地一声笑道:“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累,吃不下呢?”
凤九渊道:“再不去弄,说不定我又累了呢!”
思菊就只得笑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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