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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庄一战,清军损失惨重,更叫人气恼的是,清军连尸首都没能夺回,尽让郑芝龙砍了脑袋去邀功请赏去了。图赖他啊,不得不罚!
算上耀州、海州、盖州的损失,区区一个郑芝龙,统兵北上不过一个月光景,就让大清朝损兵折将近乎千人,这还不算包衣阿哈。黄台吉已经很长时间没遇到如此惨重的失败了,且这俨然就是第二个毛文龙和东江军啊。
也亏得牛庄失守已经不影响松锦战事,否则,黄台吉早就在盛京坐不住了。
“图赖有负朕望,恨不能砍他首级以解心头之怒。但念他往日的功勋,就且记下他这颗人头。削爵,贬为庶人,没户口奴仆。”
“奴才谢皇上隆恩。”被提溜上殿的图赖,虽然疼的浑身打哆嗦,可还是规规矩矩的跪着向黄台吉叩首谢恩。这倒让黄台吉眼中的怒火平息了一些。
“你们都说说,这牛庄事宜又当如何解决?”后者为关外水陆之枢纽,一日不夺回,便一日不舒坦。
“皇上,奴才以为郑芝龙不可小觑。”范文程道。
“当然不能小觑。图赖不是庸将。”黄台吉沉声说,“郑芝龙地处南国,与西夷红毛多有往来。那红毛国不修文德,只凭借枪炮犀利,持强行事。郑芝龙却能坐揽东南海贸,于海涛之上力敌红毛之强,屡败红毛国,其部下枪炮之犀利可想而知。绝不是崇祯小儿的兵仗局里做出的那些打一枪放一炮都能炸膛的烂枪废炮。”
“现如今其又盘踞于牛庄,扼我咽喉要塞。持有地利,兼备水利,虽小实强,俨然就是一心头之患。朕必要除之。”
英俄尔岱大步出列,抢住范文程的话头:“皇上圣明。以奴才之见,回来的满蒙汉各牛录额真,先尽数严惩了去。然后点起大军,带足了火炮,把郑芝龙杀个鸡犬不留,定要把那厮抓来碎尸万段。”
“皇上。英俄尔岱大人所言甚是。牛庄小而强,敌军又得地势,想要破牛庄,不在于我八旗大兵聚集了多少,而在于枪炮上能压住彼辈。然……,今日我大清的火炮多在松锦前线,想要靠余下的火炮就压下那郑芝龙的锐气,恐是艰难。”
“皇上不若降一道旨意去松锦,彼处大战已经告罢,何以叫利器空置?当速速调一支兵马回转。从辽水上游寻一处便易渡过之处,大军过得河来,与东岸兵马汇集一处,再来图谋牛庄。”
范文程是黄台吉的心腹,虽然是文职官,看似儒生,实则体格魁伟,倒很像是一员虎将,并且临阵不惧。早年随军从黄台吉破边入寇中原时,曾奋勇冲杀,亲身披甲上阵,率领枪炮手,斩杀很多明军。
黄台吉得闻图赖之败后,早就秘密寻来范文程、英俄尔岱几个心腹人商议。诸人的一致看法就是——牛庄不是等闲小事情。
那地方是很要紧,对满清向南攻略很有意义。但好歹眼下不是必须的,到给了他们时间筹谋,不急于一时。
而且郑芝龙的人马不少,又有海路通畅,后勤补给不缺,退路不绝,军心自就稳定。兼之火器之利,又具备地势,八旗军再是勇猛,强攻猛打也损耗太多了。着实也不值得啊。
一个八旗兵从出生到披甲上阵,少说也要十七八年。但一个鸟枪兵呢?那就是个四体不勤的软弱书生,只要给他一杆鸟铳,有个三五天操练,就能操枪杀人。
黄台吉硬怼牛庄太不值得了。
更别说现如今盛京、辽阳能调动的兵马,不是两黄旗兵丁,就是黄台吉亲近的蒙汉军。死了谁,都是一个心疼啊。
倒不如从前线调兵,尤其是调动兵强马壮的两白旗的兵马,多尔衮那哥仨的实力太强了。手中的牛录之多是仅次黄台吉、豪格父子啊。
所以,牛庄该让多尔衮/多铎去打,打的不好了,还可以借机予以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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