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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把总被送入镇抚司实验室,为崇祯皇帝的鼠疫病毒研究项目略尽绵薄之力。
漕运把总被捕消息传开后,运河官员惶惶不可终日,流言飞起。
有人说朱由检要将贪腐漕官全部送进诏狱,有人说山·东总兵刘泽清已经在登州秘密兴建海港,漕运即将被废除。
暴君崇祯冒天下之大不韪,要改祖宗之法,废除漕运。
在方公公的严刑逼供下,把总交代,漕官与鞑子交易的中介,便是户部某位侍郎。
这位侍郎曾在辽东带兵,崇祯年间入京,乃是当今内阁首辅陈演大人提拔。
不出意外的,锦衣卫又从这位侍郎府邸搜出三万多两银子,朱由检掐指一算,这大约等于此人一百二十年俸禄,不吃不喝一百二十年才能挣这么多钱。
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还有京营,指挥使李国祯同样处境艰难。
中卫军招募一天也没有停止,粮饷管够,战死还有抚恤,在这些优厚条件的吸引下,每天都有京营士兵偷跑出来加入中卫军。
京营早已透顶,即便李国祯想要阻拦,却也有心无力。
这些士兵们也不是李国桢家丁,在李国桢手下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平日里缺衣少食,每次粮饷下来,被上面克扣殆尽,几乎每年冬天都有士兵冻饿而死。
对这些底层士兵来说,有奶便是娘,管他是崇祯还是李国祯,管他是人是鬼,谁给钱,谁给饭吃,自己就跟谁混。
明知自己可能不会被皇上选中,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趁着夜色溜出京营,进入中卫军残酷严苛的选拔赛。
李国祯从父亲手中继承锦衣卫指挥使职位后,靠吃空饷、喝兵血狂捞银子,发了几笔横财,身家百万,虽然不过是个指挥使,财力却已经能和陈演这样的内阁首辅相媲美。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引以为傲的资本,麾下十万多京营士兵。
京营号称兵马十三万,然而十三万只是账面数字,真正的活人八万不到。其中还有不少人身兼数职,坑蒙拐骗,无所不为。不过,除去这些老弱病残,能打仗的也有两万多人,这才是李大都督安身立命的家底。
现在,这点家底也要被朱由检夺走了。
“阁老,朱由检倒行逆施,又是要裁兵,又是抄家,又是废漕运,现在还抢咱们的兵,不给人活路了!”
李国祯在众人中年龄最轻,除了陈演外,却是最有势力。
漕运总督萧一民附和:“指挥使说得是,崇祯小儿不仅打你们京营主意!现在连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漕运也要管!他这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吧!”
萧一民骂骂咧咧,从座椅上站起,从这很符合他多年闯荡码头气质。
“奶奶个熊,崇祯十六年,长江泛滥,扬州水涝,漕运断了半月,京师粮食只够吃三十天,要不是老子天天忙着从临清调粮,朱由检和他们朱家人早饿死了!“
”他娘的穷疯了,想从漕运捞银子!还扣老子的人!”
周奎听见这话,微微抬头,他与萧一民交往挺多,国丈爷在京师的商号多从运河上进货,近期来以为粮价暴涨,周奎生意利润减少,所以对萧一民颇有学怨言。
“萧老三,你少说几句,去年你从扬州运到京城的米面,价格翻了好几番不说,还是陈粮!”
不等萧一民说话,骆养性冷冷道:
“等漕运停了,镇抚司变天了,晋商被灭了,大家也就都完了,朱由检想要咱们都去死!”
“那就先让他死!”沉默很久的陈阁老忽然开口,一双老眼炯炯有神望向众人,握紧了手中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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