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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人都用火铳!等我号令,等流贼近了,再一起开火!”
没有太多废话,明军立即忙碌起来,弓手埋伏在临街窗前,火铳手手持火铳,炮手紧张装填弹药,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烟雾弥漫,残垣断壁,来不及拔去的火箭还在燃烧,三五成群的战甲形若鬼魅,手持兵刃,四处游弋。
宁武关之战进入第八天,李自成和他的大顺军,被彻底拖入泥潭。
顺军的东征,现在变成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每日都有伤亡,攻打宁武关仅仅是为了报复,到底能攻掠多少,已经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刘宗敏不止一次说,等攻下宁武关,定要将朱聿键那兔崽子千刀万剐。
在流贼强大攻势下,宁武关守军伤亡惨重,周遇吉将甬道火药点燃,在爆炸中化为灰烬,给他陪葬的还有两百多老营战兵,皆刘宗敏精锐。
城墙被彻底炸毁,登上西门城头的顺军无一幸存,残肢剩体像雨点般洒落一地。
顺军被爆炸震得头晕眼花,一些人双耳失聪,在废墟间乱窜。
伫立观战的刘宗敏面如死灰。
此战之后,刘宗敏麾下折损大半,损失上千人马,势力一落千丈。想到自己以后要看李岩脸色,他挥舞顺刀,指着倒塌城墙,对身后不到两千的老营咆哮:
“奶奶个腿!杀光!杀光他们!”
尘埃落定,老营如潮水般涌向废墟缺口,各人挥舞顺刀,对明军伤兵一通乱砍,连冰冷的尸首也不放过。
明军顽强抵抗,誓死不降,给顺军造成巨大损失。战甲伤亡三千,老营损失一千,至于那些填壕的流民,根本无法统计。
顺军被困在宁武关,原本捉襟见肘的补给,现在陷入绝境。
实际上,即便现在攻下宁武,将明军赶尽杀绝,此次东征也已经是得不偿失。
要么继续向东抢掠,与宣大镇恶战,要么退回陕·西。
在冰天雪地跋涉数月,回到陕·西,很难想象士兵不会哗变。
更严重的是,在山·西没有坚固后方,一旦撤退,便会陷入溃败。可能受到投降明军进攻,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接管山西的是宣大,建奴,还是朱由检,李自成已经无心考虑了。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尽快脱身。
中军大帐,众将议论纷纷。
“让刘芳亮加速北上,牵制明军兵力,咱们继续向东打,一直打到北·京!”
李岩作为李自成嫡系,没遭什么损失,所以也不愿轻易撤兵。
“说得轻巧,宁武关都啃不下来,怎么打太·原,打京师?!”
郝摇旗这话明显有弦外之音,李岩怒道:
“若是怕了,就滚回去,到时候破了城池,抢了银子,可别眼红!”
“兔崽子,你说哪个怕?!”
郝摇旗平日不把李岩放在眼里,抡拳就打过来。
“要想死没人拦着!再敢胡咧咧,老子现在就宰了他!”
李自成啐了口唾沫,粗重的眉毛下杀气腾腾。
两人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先攻下宁武关,抓住朱聿键再说!“
他将目光投向残破不堪的宁武关,恶狠狠道:
“不是冤家不聚头!朱聿键这狗日的,八年前就和老子不对付,如今又遇上,白白让咱折了这么多人马,抓住他,亲手刮了!”
宁武关城头废墟,不断有人倒地,鲜血飞溅。
“宣大有消息吗?到底降不降?”
牛金星宋献策相互看了眼,宋献策道:
“使者刚回来,在大同受到款待,两位总兵亲自接待。“
“哦!”
宁武关久攻不下,姜瓖,王承胤这两个墙头草还愿意归降大顺,有点出乎闯王意料。
“王承胤说朝廷两年没发饷,军士们肚皮饿得紧,问俺们能不能给他点粮食,他愿做前锋,攻打昌平·······”
“混账!”
投降还要讨价还价,仗没打就要钱要粮,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还要养活明军,这他妈是什么世道!
若不是养活这些投降明军,他们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李自成沉默片刻,冷冷道:“要多少粮食?”
“回陛下,姜总兵要三千两,王总兵要五千两,粮食另算,”
“军中暂时凑不到这么些银子,”
李自成嘴角抽动,努力克制住心头怒火。
牛金星抬头看闯王一眼,压低声音道:
“他们要金子······”
四周安静了片刻,一伙流贼面面相觑。
“狗日的!“
”真把俺们当大户了!“
李自成脸色阴沉,不再说这事,抬头望向宁武关:
”刘宗敏这厮,怎么还没攻下城来,让他赶紧些,天黑攻不下,就拿他当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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