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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城下,多尔衮大帐,正红旗甲喇从京师匆匆赶回,说有要事禀告。
多尔衮神色冷峻,站在他面前的谭泰像霜打的茄子,没一丝生气。
“谭泰,听说你感染风寒,还拉得了弓吗!”
谭泰身体摇晃:“回主子,奴才不碍事的,”
“这次你去明国,和谈成功,本王甚是欣慰,你身体不适,便在此歇息!攻打昌平就不要参加了!”
“主子,咱不是和明国议和了吗?怎么还要打?”
多尔衮冷冷一笑,过了一会儿才道:
“攻下昌平,才能让崇祯相信我大清和谈的诚意,豪格那边,你们就不要管了!”
“范文程人呢!!本王要重重赏他!”
“大学士染了风寒,回盛京疗治,“
“没用的东西,去一趟京师就虚成这样!”
多尔衮骂了一句,心中疑惑。
“谭泰也病了?为何这么巧?!”
辽东盛京,汗王殿。
人头攒动,百官议论纷纷,言语之中,充满妒忌,震惊。
范文程竟活着从明国回来了!
朱由检不仅没杀他,还答应议和,割让辽东,承认清国地位,不啻为咄咄怪事。
作为议和功臣,范文程回到盛京,受到豪格贝勒重赏,被赐以巴图鲁称号。
巴图鲁在满语中是勇士的意思,只有鳌拜获此荣耀,一个尼堪,就靠嘴皮子也能被称为巴图鲁?!
汗王殿上,范文程感激涕零,口中连呼大清万岁。
“奴才惶恐!奴才何德何能,能得此殊荣,能为主子做事是奴才的荣幸!还望吾皇收回成命!”
五岁的福临望着眼前跪着的范文臣,回头看了看豪格,依照惯例,汗王殿事务都要听大贝勒定夺。
“大学士立下如此大功,重赏是应该的!皇上年幼,却是极圣明的!你是第一个汉人巴图鲁,还望以后再接再厉,不要辜负了主子栽培!”
范文程跪在冰冷的大殿地板上,全身发抖,他在明国京师染了风寒,此时感觉身子微微发热,不过在主子面前,不能失礼,他强忍着跪倒在地:
“奴才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临小皇帝示意范文程平身,大贝勒充满关切道:
“大学士身体无恙?”
“承蒙主子关心,奴才没事!”
豪格还准备询问明国之事,见范文臣身体颤抖,摆摆手道:
“大学士早些回去,保重身体,以后还要为我大清效力!”
“咂!”
范文程再次跪倒,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从汗王殿退下,在管家搀扶下登上马车,宫中骑马是莫大荣耀。马车出了皇宫,朝府邸缓缓而去。
回到府上已是黄昏,范文程心情愉悦,夫人备好菜肴,给老爷接风洗尘,吃完晚饭,几个京官上门拜访。
众人夸耀大学士立下不世之功,前途无量,范文程醉意阑珊,头晕脑胀,敷衍几句,匆匆送走客人,感觉身体有些僵硬。
他以为是自己喝酒多了,也不十分在意,只是招呼夫人刘氏道:
“让白兰,秋竹早些过来,老爷我要安歇了,”
“老爷这么早就睡么?”
风华不再的刘氏呆呆的望着范文程,脸色不悦。
范文程吼道:“老爷我人老心不老!废话少说!赶紧去!”
范文程有些头痛,这趟去京师收获颇多,朱由检命不久矣,大明残破衰落,风雨飘摇,正是大清问鼎中原的好时机。
明日早朝,他将和豪格贝勒商议和谈日程,以此为契机,加强对多尔衮多铎兄弟压制。
外面传来细微脚步,抬头望去,白兰、秋竹到了。
给两个美姬取这样的名字,彰显了主人高洁的品行以及的不凡的追求。
两人都是十五六岁光景,明眸皓齿,小麦色皮肤的更显青春。
范文程哈哈大笑,白兰捧起杯茶盏,沁人心脾。
“这什么药?哈哈哈哈!”
范文臣酥了一半,接过茶杯:
“这是?“
“生死草,是奴家家乡的仙药,服下一碗,可夜····”
········
两个时辰后,范文臣觉得腰膝酸软,毕竟上了岁数,起身吃了两颗六味地黄丸,感觉稍好些。
“不服老不行啊。”
范文程闭上眼睛,头痛欲裂,鼻尖也痛起来。
挣扎站起身,想召唤丫鬟们进来,嗓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挣扎着爬到客厅,用力撑起身体,从桌上取下铜镜,对着烛火。
镜中的人面目全非,脸颊沾满血,鼻子塌下去,淌出血来。
他牙齿打战,挣扎站起,鲜血顺着鼻孔流淌下来,将地面染红一片。
骨髓像被人生生挤压出来。
剧痛让他再也忍受不住,喉咙里发出呵呵声。
“谁要给我下毒!”
范文程惊恐万分,他不知道到底谁想置他死地?!
豪格主子?顺治皇帝?
范文程对我大清忠心耿耿,当年老婆被抢丝毫没表现出一句怨言,为何主子要对他下手!
他身体摇晃,忽然失去重心,身子重重砸在桌子上,茶壶茶杯摔碎在地。
范文程已经感觉不到痛楚,身上渐渐变得僵硬,脑中转过无数念想。
白兰?朱由检?天杀的崇祯?!
白兰是他从小养大的奴婢,知根知底,绝不会背叛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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