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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攻打明军,无异于送死。
朝鲜兵和包衣奴才战力相近,甚至还不如汉人,他们装备更差,火铳少得可怜,士气低落,也没什么理由为鞑子卖命。
作为炮灰中的炮灰,在战场上,他们只会比包衣死得更惨。
当然,他们的主子是不会考虑这些问题的。
鳌拜目光死死盯在鹿之谦脸上,如利箭般射穿朝鲜人心灵。
“怎么,不敢去?”
朝鲜统制连忙摆手,大帐之中杀气腾腾,鹿之谦知道,自己现在说错一个字便会招来杀生之祸。
“主子明鉴,不是小人胆怯,只怕一时攻不下明人城池,耗费主子时间,贻误战机。”
鹿之谦强忍住剧烈痛疼,抬头瞟向鳌拜,忐忑不安说道。
“必须要攻下!要是攻不下,你左边那个耳朵也不用要了!”
鳌拜扬起手臂,鹿之谦下意识遮住脸,出乎意料,手掌只是轻轻落在他肩头。
“你只管攻城,本将会派两千镶黄旗战甲观战,必要时援助你们,盛京的红衣大炮到位了,城内明军伤亡过半,坚持不了多久了!”
朝鲜人在松山之战中见识过红衣大炮的威力,有红衣大炮助阵,攻下涿鹿不在话下。
“统制公下去召集兵马!一个时辰后,全力攻城!”
鹿之谦还要说话,鳌拜朝战甲使了个眼色,两名巴牙剌拖着鹿之谦,不由分说走出大帐。
账内众人沉寂无声,许久过后,恭顺王孔有德低声道:
“巴图鲁大人,盛京答应给咱们的红衣大炮,到今天为止,一门还没送到,没有红衣大炮,单凭这些朝鲜奴才去攻城,怕是有去无回,白白浪费大清铠甲兵刃,还不如让他们去填壕!“
鳌拜抬头看孔有德一看,绷紧的神色微微和缓:
“不得揣摩贝勒爷心意,恭顺王手里不是有几门佛朗机炮吗?前日攻城就该拿出来用了,我看你一直舍不得用,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孔有德手上确实有十多门佛朗机火炮,不过都是吴桥兵变时的老家底,平日里倍加珍惜,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拿出来使用的。
更重要的是,这几日交手下来,孔有德已经发觉,对面使用的火器射程远在己方之上,威力也不容小觑。贸然开火,只会暴露自己佛朗机的位置,然后被明军火炮摧毁。
他手下这些包衣奴才的战力,孔有德还是清楚的,他们斗志涣散,根本无力承担与明军对射造成的伤亡,估计刚一开战就有崩溃的危险。
任何时候,保存实力都是第一位的,所以他不能冒险。
见孔有德颇为为难,鳌拜不以为然道:“恭顺王放心,高丽棒子死多死少,各旗旗主不会在意的,”
“所以是要他们与明军对射?”
孔有德当然也不会关心朝鲜人死活,他唯一关心的是自己的火器。不过鳌拜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佛朗机炮足够了,明军真正能威胁咱们的,只有两门火炮,让勇士们在火器前面堆上盾车,便不用再担心。”
“巴图鲁大人,本王最多能给你三门,”
一番讨价还价,五门佛朗机炮被送到朝鲜军营,炮手恨不能立即将火药塞进药池,向城头明军射击。
八千多朝鲜军是各旗争夺的宝贵资源,旗主们都希望乘机扩大本旗包衣人数,从前包衣只能是汉人,现在,汉人尼堪已经不太够用,高丽棒子也就勉强凑合了。
作为豪格贝勒的心腹将领,鳌拜当然不希望朝鲜人被多尔衮他们夺走。
这些高丽棒子早晚都会是正蓝旗包衣奴才,既然如此,不如将其赶尽杀绝,不给多尔衮留下一人。
孔有德也不是傻子,其中利害,他也是心知肚明,作为多尔衮心腹手下,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恭顺王处处为朝鲜人着想,莫非是想替朝鲜人去攻打明军?”
孔有德神色不变,几个正黄旗的固山额真哄笑起来:
“恭顺王倒是想去,恐怕包衣奴才们不敢跟着了,”
“恭顺王,忠亲王给你赏了三万两银子,都拿出来,汉人尼堪虽然无用,重赏之下,肯定会有人出头···”
大帐中响起刺耳的哄笑声,孔有德脸涨得通红,眉毛跳动,暗暗攥紧拳头。
不过他已经不是吴桥兵变时的莽夫,稳重内敛了很多,要是吴九成在场听见这话,恐怕会当场发作。
经历昨日惨败,孔有德麾下包衣奴才死伤千人,各旗旗主对他都是恨得牙痒痒。此时再与鳌拜发生冲突,那就是自找死路了。
鳌拜环顾四周,脸上杀气腾腾,刚才还在说笑的固山额真们都不再说话。
鳌拜收起凶狠目光,抬头望向孔有德,和颜悦色道:“恭顺王放心,此事我会亲自与忠亲王解释,”
孔有德点点头,拽开步子离开大帐,身后传来一阵满语叫骂。
“汉人尼堪!”
“狗奴才!”
斥退众人,鳌拜心烦意乱,在账内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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