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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朝廷和河北贵庶的仇恨又加深了无数。
这种变乱,实在令黄明远难以接受。他不明白,本来可以很简单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得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黄明远不管别人有什么想法,也不管杨广高不高兴,他觉得自己至少要做些什么。至少大隋今日的盛世,有自己的一番心血。
陈远知道黄明远的想法之后,极力希望能够阻止黄明远去劝谏杨广。
在陈远看来,现在的大隋,是个疯狂的大隋,天子也是个疯狂的天子。黄明远此时去劝谏天子,企图拦下天子的脚步,实乃有害无益之事。
一方面杨广登基之后,对于官吏、百姓越发的严苛,实际上这大隋的人心便越不稳。整个天下如同一口大锅,刚开始水只是沸腾,但若是烧锅的人不以为意,水熬干了,锅就要坏了。黄明远担忧变乱,而陈远更看重这种天赐良机。大隋在一步一步走向毁灭,这不正是改朝换代的好机会。
另一方面,陈远担忧黄明远前去劝谏会触怒杨广。杨广的残暴他是见识过的,作为杨广重臣心腹的黄明远首要的便是维持天子对他的信任,至于劝谏之事,很容易触怒杨广,他有些不明白黄明远为什么非得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陈远苦口婆心地说道:“主公不是之前也定计要韬光养晦,怎么现在又想要劝谏天子。现在天子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怎么会听得进人劝。而主公一旦触怒天子,怕是前功尽弃了呀。”
黄明远绷着脸说道:“仲长说得都对,天子到底听不听我的话我的确不知道,但是我若是不去劝谏这一次,良心上过不去。身为臣子,见君主有错而不谏;身为人主,见天下百姓受难而不知体恤,一心只知道蝇营狗苟,算什么大丈夫。”
陈远知道黄明远这拗性子又犯了,可黄明远拗起来,他根本拗不过黄明远。
因此陈远无奈,只得拱手说道:“主公要尽人臣之事,远不敢阻拦,但陈远也要尽人臣之事,请主公不要阻拦。劝谏之事不可,请主公明鉴。
主公若是非得如此,请主公在进谏之时,记得身后数以万计的军民的生死与期望,切莫触怒了天子,毁了无数人的一番心血与期望。”说完陈远长揖在地。
黄明远拍拍陈远的肩膀,笑道:“仲长说笑了,用不着搞得如此悲壮。我是去劝谏,又不是去找死,如何会触怒了天子。”
陈远此时只得强颜欢笑,心中无奈道,去说天子不爱听的话,而这位天子还是一个极端自负的人,可不是要触怒天子。
但面对黄明远,陈远只能将所有的言语压在自己的肚子里。
黄明远什么人也没有告诉,他打定主意将此事压到最小的范围,一旦出了问题,也好和杨广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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