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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广来说,林邑之事更多的在于其颜面问题,所以大隋再次出兵林邑之后,杨广也就不关心出征的情况。
实际上满朝内外,也没有几个人会对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关心。在众人看来,什么林邑国,不过是个野人之地,又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是没人对黄明远的积极态度感到吃惊,但黄明远吗,天子的爪牙,以讨好天子为目的。况且他一个武夫,对开疆拓土之功天然的在意,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明远自五月底正式入值尚书省,虽然没有正式的职务,但天子将原本苏威独霸的尚书省之权一分为二,黄明远成为了尚书省的二号人物。
虽然黄明远之前也是宰相,但一个管事和不管事的宰相实际上是有天差之别的。黄明远因此权势更盛,成为了朝堂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至于其得天子信重,整个大隋朝堂无出其右者。
黄明远入值尚书省之后,并未变得骄纵,待人处事一如往常。在他看来,若是大隋某一日真的会亡,那在大隋的窠臼里为了一点权力争斗不息,实在是自寻烦恼。
尚书省本来一直是苏威的自留地,黄明远担心自己来此苏威会心中不舒服,破坏了双方的联盟,因此对苏威越发的恭谨有礼,其姿态倒也让苏威说不出话来。
苏威今年已经六十四岁,也算是垂垂老矣。但其权利欲越发旺盛,若不是来的是黄明远,他心中忌惮,早想办法将对方挤兑出去了。
这些日子,苏威面对杨广的咄咄威逼,步步退让,在群臣看来,已经失了宰辅的身份和气度,颇为众臣诟病。但苏威却依然我行我素,不为众人的言语有所变化。实际上开皇十二年的“朋党案”,早把一个政治家的脊梁打断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政客。
苏威看得很清楚,杨广用他不过是遮羞而已。没看到这些日子权利基本上都到了裴矩和张衡二人手中,纳言杨达早就不管事了,拱手将门下省的事情交给了裴矩。
苏威打定主意,老老实实地等到退休,别跟天子过不去。对于黄明远,他并没有足够的本钱和对方对抗。
至于杨广,那就是尊神,供起来吧。
很快,震惊朝堂的“滕王卫王案”爆发,让杨广的狠辣与严酷更明明白白地暴露于外。
杨家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奇葩,本就人丁稀少,还内斗不止。早在杨坚时期,就有兄弟反目之事,惹人议论。
杨广当上天子之后,对待诸王的恩宠很薄,却多有猜疑防范。他的两个堂兄弟滕王杨纶、卫王杨集心中感到忧虑恐惧,就叫术士卜问吉凶并打醮求福。
杨纶让术士王琛而问之,还令沙门惠恩、崛多等为其度星法事(哪里都有和尚们的事,尤其是这些阴晦之事);杨集让术士俞普明章醮以祈福助。二人越玩越大,最后便有人告发他们怨恨诅咒天子,杨广便让黄门侍郎王弘追查此事。不管此事的真相如何,也不知道杨纶、杨集二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怨恨诅咒天子,到最后王弘给杨纶、杨集二人判了一个坐当死。
杨广便下诏群臣如何处置二人,杨素便说道:“纶希冀国灾,以为身幸。原其怀恶之由,积自家世······其先乃离阻大谋,弃同即异,父悖于前,子逆于后,非直觊觎朝廷,便是图危社稷。为恶有状,其罪莫大,刑兹无赦,抑有旧章,请依前律。
集密怀左道,厌蛊君亲,公然咒诅,无惭幽显。情灭人理,事悖先朝,是君父之罪人,非臣子之所赦,请论如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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