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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不要想!你以为我是笨蛋么?你上书诬陷我,奏章我已看到,竟然还无耻得在此诓骗,哈哈,不愧是心口不一的两面人!传闻赵地的男女善掩饰、巧装扮,诚不欺我!”
张太守恨得咬牙切齿:“我为官二十余年,一向信奉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你想污蔑我,夺我官职,就如想杀我全家。
你我就是生死大仇,不死不休。
太守就是一郡君父,你等与我对抗,如同殴打父母,就是大不孝。按律可杀!”
在张太守心中,他算计别人可以,别人算计他却万万不行。尤其是下级,决不允许。因为在东汉,没有郡都尉,太守是一把手、二把手一起抓,权力大得惊人。郡守日常考核指导各县,掌握刑事案件、甚至包括死刑判决权,所以有有灭门的郡守之说,各县长官和百姓自然对郡守毕恭毕敬,如同尊敬皇帝和父亲。
牵县令见己方的人都为郡守积威所压,顿感大不妙,连忙辩解:“县令是朝中所选任,不是郡守所选任。不妨告诉大伙,张平仲丢下部队逃跑和贪污问题,是大是大非、生死存亡的问题,陶刺史已上书皇帝、三公,一月之内,张平仲一定会被免职,大家伙怕的他做甚?”
张太守:“别听他胡说,儿郎们,撞开门,给我冲进去,杀了这个卑鄙无耻、出卖上级、无君无父的小人!”
“同郡之内,你既然动真刀真枪剑!”牵穆脸色大变,东汉执行的是藏兵于民的普遍兵役制度,换句话说,平时他和张太守属下基本上都没兵,只有远比郡里少得多的卫士、文吏、捕快、狱吏等。县比郡小,真要打起来,能战者,还不到张太守的一半。
牵穆:“张平仲,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贪污犯、奸臣,你的罪证已经确凿无误,很快就会下狱。今日所作所为,只会加重罪行。
大伙好好想想,要是跟着张平仲围攻县衙,一错再错,日后一定跟着下狱!如果现在住手,就能免除处罚。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子。”
立竿见影,不少人动摇退缩。
即使如此,张太守当官时间长,自有一帮嫡系亲信,利益早已捆绑在一起,毫不动摇的地冲撞起大门来。
张太守旁边一亲信,弯弓射箭,瞄准牵县令。
嗖一声。
牵县躲闪不及,直中肩部,惨叫一声,从城墙上掉下来。
张太守喜道:“好,牵穆已死!大家加倍努力,打开门口,重重有赏!”
牵穆倒仰头,直望着蓝色的天空,疼,非常的疼,如此近的距离,整个左边胳膊瞬间麻木、血流如注。幸好身后下属接住,否者早已摔得死生不知。
“大人,大人你不能死啊!”
过了一炷香时间,牵穆才缓过气来,让属下扶起来,突地大吼:“张平仲,你的箭法好差,就擦破了点皮,就没有利害点的么?”
张太守围攻了一个时辰,总算攻破县衙大门,冲进去,却早已经不见牵县令人影,抓到俘虏拷问,才知道人和物证,早就运往乌桓那边去了,这会至少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张太守把嘴唇、舌头都咬破了,口中留出血来:“追,给乃公追,他受了伤,跑不远,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追回来!”
张太守属下还有近百号人,知道牵穆身边只剩下十余人,令贼曹和门下亭长带着骑兵先行,一路上穷追不舍。快到洋河渡口,却有刘备、田楷、乌敏英等十数人都做乌桓弓骑打扮,拦住道路伏击,将十几个追骑射下马来,余下做了鸟兽散。
等张太守坐着车、带着大队步卒到达渡口时,牵穆和弓骑,早已渡河北去,就连马匹也被抢走大半,只剩下伤马和倒在地上哀鸣的骑士。
气得他不顾伤员、不顾影响,对为首的贼曹、亭长狠狠鞭打,口无遮拦地骂道:“你等平日常常自夸武艺高强,追几个人都追不上!要你等何用?一群废物!还有脸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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