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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与刘备,晓行夜宿,从涿郡、到中山、常山、赵国、魏郡,走得是到雒阳的大道,大道虽远数百里,却平坦宽阔,也方便吃穿住宿。
到魏郡邺城之后,转到小道至黎阳,南面就是滔滔黄河,与后世的长江差不多宽阔。这一段约1300里路程,按理说骑兵飞驰日行2、300里,6、7天到达不是问题,却走了10天。
本以为骑兵长途行军很容易,然而真走起来,困难比想像中多得多。
骑兵行军,喝水、吃饭、睡觉难以讲究,经常会有士兵喝生水感风寒、生痢疾。而且马背上时间长了,且不说其他,从上午开始连续骑马,到了下午人会腰酸背痛。一天、两天还可以咬牙坚持,三、五天之后,许多士卒摩擦地两股之间生痛流血,马也累得连续掉膘。
公孙瓒就嘲笑刘备:“身娇肉嫩!你把练武骑马的时间都用到女人身上吧!你看我大腿内侧都是结巴。”
韩当和几个近骑也脱下长裤,秀出双大腿内侧的结巴:“过几天疤痕好了,便没那么疼啦。”
刘备转过头去,心说谁看男人的大腿,不就是比较长么,不就是大长腿么,谁稀罕。
东汉还没有完全版的马鞍马蹬,刘备只加装了简易马具。马鞍马蹬技术含量并不高,不是做不出来,考虑到在拥有大量骑兵和控制优良产马地之前,把完全版拿出来更容易被草原人学去,大大提高他们的战斗力,甚至改变中原草原战略力量对比。
面对刺耳的笑声,刘备只好熄了心思,老老实实磨擦大腿,实在疼得厉害就下马步行一会,每日休息,岔开双腿,一步一挪,一挪一疼,像是被爆了菊花。速度就慢了下来。
从经济角度考虑,也不得不慢下来。苏双张世平从刘备公孙瓒处买了塞外马50匹,并其他马百匹,一直跟着刘备、公孙瓒大队到魏郡,打算在魏郡卖一半,到雒阳再卖一半。一路上没谁敢吃拿卡要,节省了一大笔钱。刘备、公孙瓒也多带了近百匹马,并边郡特产若干,走繁华路段,可以边走边卖,以供路上开销。
从黎阳渡黄河,就是白马。过济水之后,河流越来越多,一百人也不是小数目,有时候等渡河就是半天,严重减慢了进军速度,急的公孙瓒抓耳挠腮。刘备则建议转向西面的陈留浚仪。
浚仪是汴水、睢水、鸿沟、阴沟、汤渠水等河流水渠汇合和分叉之处,后世有更响亮的名字——汴梁、开封。黄河流域的关东地区,最重要的城市当然是雒阳,但雒阳东不得开封、北不得河内、南不得颍川,则无以重,难于守,孤城一座。
浚仪的几条河水上,船只应接不暇,遮蔽河流,高峰时段经常堵船,浚仪县尉的一个主要任务,就是疏导交通,仿佛后世交警。运粮食、货品到司隶的船只,南下反郡时多为空船或者半空船,刘备租用船10艘,顺着睢水东南而下200余里,两日就过陈留、雍丘、襄邑、宁陵,到梁国郡治睢阳。
公孙瓒上船就带头开始吐,第一天吃啥子吐啥子,第二天已经把胆汁都吐出来了,那么英勇好强的一个人,趴在地上起不来,坚决要求停船上岸。
这次终于轮到刘备嘲笑公孙瓒啦。北方士卒多不适应坐船,只好停一晚。
第二日刘备、刘朗、祁济等赶早集,入睢阳卖马。从上谷出发时,祁胭脂特意让祁济跟刘备一起南下,说是要防止拈花惹草。各位说刘备是这样的人吗?
睢阳位于睢水之北,后世称商丘,春秋时是宋国首都。两汉时为梁国国都,主体为西汉景帝同母弟梁王刘武所修筑,城墙高数丈,厚数丈,引睢水为护城河,是江淮间首屈一指的雄城,与东面三百里外的徐州彭城遥遥相望,并为江淮屏障!西汉景帝七国之乱时,梁王拒此城抵挡吴王十余万人马超过三月,可见睢阳之坚固。
正巧赶上大集,睢阳南市距河数里,从码头到城门是接连不断的店铺,人潮汹涌,入城后更是摩肩接踵,车辆堵塞,花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南市卖马区。
“瞧啊,胡人,真的是胡人!”
“你懂什么,那是乌桓人。”
“好马,塞外马,马的牙口还年轻,膘肥体壮,最适合长途,又容易养活,好马!我出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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