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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情虽然不如去年严重,可仍然在继续,这个五月特别长,因为五月之后仍然是五月,润的。
皇帝和重臣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有一个人不甘寂寞。
永昌太守曹鸾上书:“被称为党人的这些人,有的年龄很大德行很深,有的是世族英贤,都适合做王室的股肱,和左右鹰犬。如今却被禁锢,如同地上的稀泥一样任人践踏。四月大赦,谋反大罪都能赦免或宽宥,党人到底有多大的罪,唯独他们不能宽恕呢?”
曹鸾话锋一转:“这几年屡屡出现洪水、干旱等灾害的原因,就是因为党人没有得到宽恕啊。应该对他们赦免,并给予很高的官职,以符合上天之心!”
本来这个奏章到不了皇帝那去,恰巧尚书令曹鼎休沐,于是直接被递到皇帝书房。
张让看到之后,急忙找刘备商议:“这个奏章递不递上去?如果递上去,皇帝万一同意了,感激曹家、宋家的人,就多啦!”
刘备:“你看前面部分,无非是为党人叫冤魂,这样的奏章多了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诸位常侍能够一起向皇帝说明意见,皇帝绝不会同意开放党锢。”
早先刘备一直认为宦官误国,毕竟大多数历史书就是如此记载的。在大汉生活一年多以后,他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看来,党锢根本上是一场党争,一场排除异己的活动,同时也是减少做官竞争者的措施,如果开放党锢,朝堂上、地方上则会充满富有知识、德高望重、互相吹捧的党人,如何能有刘备这种门第低微、依靠军功向上爬者的立足之处?清流一样误国,北宋的狄青屡被清流攻击,郁郁而终就是例证。
张让:“你是说递上去?就怕常侍们意见不一致,例如曹节。。。”
刘备仔细将奏章读了五六遍,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不一致也没关系。你看上半部分本算正常,皇帝即使不高兴,最多也就是丢官去职罢了,或者只是扔在一边不看。然而下半部分,竟然将干旱洪灾与党锢联系在一起,就犯了大忌讳!去年干旱、洪水有些大臣上书,要求皇帝下罪己诏,皇帝当时很不高兴,若是皇帝承认了错,不仅会影响威信,这些人还会步步紧逼、提出一个接一个的尖锐意见,把大汉所有问题都归结到皇帝和诸位常侍身上。”
张让怒道:“我是贪了点,但比起曹家算什么?况且我贪的钱,总会有一部分用在陛下身上。曹家那些人,就说那个曹鼎吧,贪污受贿上千万钱,曾被押解到左校劳改。还有曹嵩贪的钱也绝对不少。洪水和干旱,是上天决定的,怎么能都算到我等头上?”
刘备:“这就对了,张常侍何不告诉诸位常侍,若陛下同意曹鸾的奏章,就证明你们诸位常侍错了,也证明陛下错了,那些人掌握了重要官职,就不会翻旧账?即使不翻,他们互相吹捧掌握了舆论,天天批评你们,就能好过?况且禁锢的多是孝桓帝一朝的老臣,这些人与陛下之间根本就没有恩义,与诸常侍之间只有仇恨,让他们当官,不是给陛下和诸位常侍难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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