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公孙瓒是个极讲义气、重情义的人,虽知道南下或许会死,依然决定陪同岳父一起南下,以报知遇之恩。遂登上雒阳以北着名的邙山,准备猪肉米粮,跪向北方:“昔日在家为人子,今日出仕为人臣。皇帝诏命流放日南,日南在洛阳南万里,湿热多瘴气,孩儿怕会死在路上。自古忠孝难两全,今日与父母遥别,祭拜先人于此,孩儿不孝。。。”
说的人的句句见血,听的人字字扎心,周边行人围观者无不落泪。
恰巧叫一旁有一人是中常侍赵忠从弟,甘陵郡赵苞,另一人名声更大,乃太尉刘宽。
刘宽本就不赞成仓促北伐,但是作为太尉,又不能不努力谋划北伐之战,第二天就入宫面求见皇帝:“陛下,五路北伐失败,老臣身为太尉,应承担责任,陛下还是把我罢免了吧。”深深一拜。
皇帝哪里肯:“何必如此,何必如此。”急忙走过来,搀扶他,途中甚至撞翻了桌子,“太尉免礼,还不给太尉大人拿个席子过来。”
刘宽乃宗室重臣,曾经担任过皇帝老师,宗正等职务,为人稳重、端方、宽仁,又特别喜欢提拔后进,海内称之为长者。
刘宽:“老臣真来请罪的,夏育、田晏、臧旻、刘其或是颇有战绩的名将,或者是文武兼友的干臣,他们都流日南,老臣实在不知道举荐谁到三边任职。老臣本想亲自为陛下守护边疆,可惜已老得骑不成马,开不成弓。老臣白百无一用,请求回家养老。”
“太尉的话,朕懂!”皇帝说出这话后,是久久不语。
汉家制度,文武并用,为了减少开支,除了一些校尉、中郎将、司马、塞尉之外,地方上以太守领兵。换句话说,不靠边疆,不靠大山,不靠少数民族聚集地的内地,没什么兵事,谁作太守都可以,就是放头猪也没多大问题。这也是历任皇帝都敢用宦官亲属为太守、刺史、县令、县长,而不用更有知识的党人的原因,有知识的人更难控制。
换到边疆、山区、少数民族聚集地就不一样了,同时要面对军事、屯田、流民、剿匪、处理民族问题等不同类型的工作,繁杂而困难,非常考验长官的能力。所以夏育、田晏、臧旻、刘其、泠征等人,皆有着战功和很强的军事能力,并经过三公、尚书台反复讨论,从众多臣子中精挑细选而出。
皇帝刘宏坐到与刘宽同一块席子上:“朕没有真想把他们流放到日南去,可不惩罚又不行,朕是恨铁不成钢啊!四万人,就不到一万人回来,臧旻还不知所踪。
朝臣都批评朕,难道是朕想打输么?朕还不是想像孝武帝、孝桓帝那样。
都是夏育这个笨蛋,朕恨啊!还朕三万士兵!”竟然嘤嘤地哭起来。
刘宽来之前,想过许多说服的话,如今都被噎在肚子里。他完全没想到皇帝是这个态度。摸着皇帝的肩膀,就像他小时候哭泣时那样安慰道:“陛下,老臣是太尉,千错万错,老臣愿一力承担。如今北伐大败,冬春鲜卑必然大举南下,最急迫的是选出得力四名能臣,巩固边防。”
『章节错误,点此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