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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士绅、百姓成群结队,不论亲安东军抑或是亲曹操军者,无论有功还是有罪者,尽皆大喜。
昌霸见百姓喜悦,由衷佩服:“主公英明!”
臧霸:“如此,天下人必望风而影从。”
唯独曹休纳闷:“君侯敢说这些?不怕旁人学走照搬?”
“哈哈哈!”陈矫大笑:“作为曹氏宗族子弟,对曹操最为熟悉,原文给他抄,他愿意抄吗?他能抄对吗?
抄了就不是曹操了!”
曹休不由呐呐不能言,心中泛起无边苦涩。伯父曹操尚功利、性急躁,好严刑喜峻法,不从者死,从者治之以军法、苛法。兖州世家豪族多比之为暴秦,故而有兖州之叛。
起初曹休还认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真名士自风流。果然,吕布虽有大量兖州世家支持,最终还是败出兖州,如同丧家之犬。
那时,兖州上下十分团结,即便柔和文雅的荀彧也认定,曹操之急、之峻、之酷,都是为了应对当时危机,因没有现在就没有未来,功利也是不得已。
时过境迁,曹操败出兖州。
新任兖州刺史臧洪意气风发的站在高台上、刘备身侧,涛涛不绝的发表演说,台下人头攒动,个个听得聚精会神。
臧洪从曹腾、曹节废立皇帝骂起,再列曹嵩、曹鼎、曹破虏之罪,最后逐条数落袁绍、曹操之罪,引经据典,几乎把灵帝之失、党锢之乱、黄巾之乱、讨董之乱、关东混战一以贯之,全部扣在袁、曹两家头上
曹休气的脸发白,心发抖,头上青筋几乎爆裂。
陈矫拉住曹休,指向百姓。
曹休吃惊的发现,月前还是曹家忠诚支持者的范、东阿、茌平几县豪族、百姓,一同群情激奋的咒骂袁绍、曹操、夏侯惇、程昱…
曹休这时候毫不怀疑,曹操不仅败在战场上,也败在道德上,将永远背负上残酷暴虐之名。他几乎要仰首问苍天:
伯父为何自己作死,将刘备的形象衬托得更加高大?
为何自己做死,拱手将兖州合法统治权让给给安东军?
为何…
……
郦炎还在台上讲安东军的救济、贷款、减税政策,
臧洪拉着刘备臂膀找阴凉处歇着,苦笑道:“郦文胜当真妙笔生花,我怎么就信了,让出东郡太守之位?
他能守住东武阳?”
刘备也头疼非常:“前几天北上与你、云长共破审配大营,解东武阳之围,也算有些斩获。
希望袁绍、袁谭能消停几天。”
臧洪知道刘备在安慰人,文丑茌平败退之后,审配料不能敌,即将大部分兵力北撤,形成了战略纵深。刘备这次北上并未捕获袁军主力,要是袁军再来犯东武阳还得靠自己:“或者你留在兖州,我去西面?我怕指挥不动青州、徐州军。”
东郡濮阳、甄城、白马等依然在夏侯惇手中,黄河为曹军决堤多处,最终形成了一条新的支流注入巨野泽,与大面积黄泛区一同,将濮阳与东武阳、东阿、范县分隔西东。
起初,刘备任命昌霸为济北太守守茌平、临邑,令诸葛玄进驻东平国屯田、开水渠,却依旧任泰山太守,众人皆不解其意,也有个别人猜测准备用诸葛玄为兖州刺史,诸葛玄也自以为当为兖州刺史。
直到任命臧洪为兖州刺史,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关东乱起以来,安东军已放弃了三互法,然而,两互法依旧坚持,兖州陈留人郦炎也不可能任兖州刺史。臧洪、诸葛玄同为徐州人,不能为同州刺史、郡守(泰山郡本也属于兖州,刘备早将之划入青州),选择在东郡数年、文武双全的臧洪,而非资历尚浅的诸葛玄就显得顺理成章,也能为众人接受。
臧洪兼领东平相,因需要长期作战,居无定所,就推荐同郡人陈容任东平丞代为治郡,又与郦炎共推荐同郡陈矫为东郡丞、会稽董袭为东郡北部都尉共守东武阳,从张飞手中征调1万广陵兵北上……
有人担心臧洪新投之人,不可权力过大,刘备却说:“我与子源相交近二十载,深知他一心为公,不必怀疑,凡子源提议都照准!”
刘备是幽州涿郡人自牧青州、海东,徐州广陵人臧洪任兖州刺史,扬州丹阳郡陶商任徐州刺史。
青州虽无人为刺史,邴原长期秉政中枢,实际上代理安东将军、青州牧各项行政、人事,权过刺史。如此,幽州、青州、徐州、扬州四州人就能实现初步制衡。
内部即定,刘备目光凝向远方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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