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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郎中一口就喝干了一盏酒,脸色显得更红了,显然是酒入愁肠更添愁,忽然他没头没脑大声说道:“在家族里,大长老他看不起我薛慕清,说我不依靠家里就会一事无成!还说我的医道已经误入歧途了,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非要做出个样子给他们看!所以我才在外头流落那么久,来到西风镇之后,掌门人觉得我医术还行,便邀我进入了快剑门,成了快剑门的郎中。”
梁诚对薛郎中所说的家族之事本不在意,可听到他自报姓名时却吓了一跳:“好家伙!薛慕清!这不是恩师丹王的名讳吗?”
梁诚愣住了,口中不禁轻声讷讷道:“薛慕清?你是丹王薛慕清?”
薛郎中也愣住了:“什么?丹……王?”
“这……咳咳咳!”梁诚自知失言,连忙装作喝高了的样子,东拉西扯乱说了几句话,把这话给含糊过去了。
薛郎中便没有在意,以为梁诚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在胡乱吹捧自己,便不以为意了,但他却不喜欢这种话题,于是转而说起一些关于自己行医时的趣闻轶事来。
梁诚含糊回应着,心中却极为震惊,心中只是在想,原来薛郎中名叫薛慕清,难道就是古时的丹王薛慕清?自己真是他的再传弟子?接受的就是他的传承?这件事情真是匪夷所思,但偏偏是有可能的。
因为梁诚已经知道这里就是阎浮界,正是自己出生的界面,没想到自己循着天罗蚕丝,竟然来到了阎浮界的古时,在这个时代,后面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将一些不好的事情从源头上就掐断。
一旦动了这个念头,梁诚的脑子开始高速思考起来,在喝酒说话时也显得心不在焉,薛慕清看他神思不属,糊里糊涂的样子,以为他喝多了,于是说道:“若诚,天色不早了,这就休息了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快剑门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于是各自到卧榻上安歇,梁诚躺在卧榻之上,听到隔壁床的薛慕清很快就呼吸绵长地睡着了,知道他忙了一天,着实是有些疲劳了。
而梁诚这样的结丹修士根本就没有任何疲劳之意,于是他就躺在床上开始考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首先当然要先落实这位薛郎中是否就是自己丹道上的授业恩师。
梁诚摸了摸藏在身上的那枚记录了恩师薛慕清丹道精粹和技巧的玉简,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
心想若此薛慕清就是彼薛慕清,那么自己搞的这一出就显得奇怪了,把事情做成了处心积虑想将自己的授业恩师引领上丹道之路,这种事情怎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啊。
不行!梁诚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能将这枚玉简交给薛慕清,记得当年在无量观学医时,曾经看过一些关于丹王薛慕清的传记,印象中这位授业恩师年轻时就医术精湛,后来是偶然获得了机遇,才走上了成为炼丹师的大道。
那本传记写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只是一笔带过,所以梁诚并不知道恩师薛慕清当年到底是碰上了什么机遇,但无论如何,自己可不能去搅合。
要是让他得到了这枚玉简,那就等于是让他在年轻时就接触到了自身丹道大成时的精粹,这样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梁诚觉得很难想象,不敢去冒这个险。
万一自己随意泄露天机,造成了不良后果,甚至毁了年轻时的丹王,那么损失就大了,阎浮界将损失一位丹道天才,对后世的影响将不可估量。
打定主意之后,梁诚觉得不能干预薛慕清的事情,现在看来,薛郎中十有八九就是年轻时的丹王薛慕清。
因为梁诚起了念头之后,现在再看他那张脸,就觉得五官轮廓和当初在月华潭里传给自己神木洪炉那老时的残魂模样神态十分相像,完全可以对得上号,以梁诚洞察天目之能,自忖是不会看错丹道恩师的形象。
现在的薛郎中的处境十分困顿,那也是应有的历练,只是说明他的机遇还没到,暂时还没有接触丹道,所以现在他应该正处在人生的关键点上。
在这种微妙的时间节点,梁诚决定还是要守口如瓶,不加干预,因为恩师自己有自己的机遇,在这种关键之时,万万不可随意出手干预,以免将恩师的修炼道路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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