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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卑也不想使醯落太过难堪,又温言说道:“你想不想报河东之仇?”
一听这话,醯落立刻恶狠狠地说道:“想!太想了!总有一日,我要把吕布,还有刘辟都剁成肉酱!”
“这就是了。我们从上郡入三辅,即便打不下长安,还可由左冯翊再次东渡大河,进攻河东。其实汉人在河东的兵马并不算多,只不过占了地利之便而已。我们若是绕过那些大山,直接进入河东腹地,到时候一马平川,我们南匈奴勇士还会怕那几个汉军吗?”
这话可算是说到醯落心坎上了,他也一直认为自己此次战败,不是因为自己无能,只不过是汉军太狡诈,占了地利的便宜。所以,听到去卑如此一说,立刻下定决心,恶狠狠地说道:“好!贤王果然妙计。只要能报河东之仇,俺一切都听贤王吩咐,您说怎么打,咱就怎么打!”
…………
并州治所,晋阳,太守府邸。
刚刚收到消息,右谷蠡王被汉军大败于界休,又与右贤王率军西渡大河,前往上郡。
此时屋里有三个领头的,一个是老爹死了,自己却没能混上大单于的于夫罗;还有一个是被高节在河东打的乱蹿的白波首领郭太;最后一个赫然是原并州刺史丁原帐下武猛从事张扬。
话说当初张扬和张辽受丁原指派,一起赶往洛阳,后来又和张辽受大将军何进的指派,一起回老家摇人。等张扬摇了一两千人,想返回洛阳的时候,世道已经太乱了。河东有白波军,上党、太原有黑山军,道路阻隔,张扬想回也回不去了。
尤其是这个黑山军,号称百万之众,知不道的以为是多大一股势力呢,可是仔细一看吧,东一伙,西一伙,谁谁都说自己是黑山军,就像当年谁都敢说自己是黄巾一样。
无奈之下,张扬就带着自己摇来这一两千人在太原、上党一带四处讨贼。当然,这也只是说的好听话而已,真是只讨贼,不掠民么?乱世之中,求活而已。后来又遇到被打蹿的郭太与同样回不去老家的于夫罗,三人便纠合在了一起。
就是这么一个小裤衩式的组合,表面上看,张扬最大,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可是张扬的势力最弱,说话根本不好使。数人头的话,当属郭太手下兵马最多,但是郭太也没混成老大,最多算个狗头军师,负责出出坏水。于夫罗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带有几千号骑兵,也算是南匈奴精锐,所以,于夫罗才是真正说话好使的人。
于夫罗沉吟着问道:“郭首领,你说右贤王他们返回西河,有何打算?是就此撤回居地,还是要与左贤王他们争抢上郡?”
郭太“嘿嘿”一笑,面带奸邪地说道:“单于,依在下看来,这两条路都不是。右谷蠡王刚刚大败,所抢物资、粮食又被汉军夺回,此时返回部落,到了寒冬只能死路一条。右贤王也不是鲁莽之辈,趁着己方损兵折将,前去与左贤王争夺上郡,岂非不智?”
好好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于夫罗点点头,又问:“那……右贤王此番为何?”
郭太捻着自己的小胡子,一副高人架势,说道:“依在下看来,右贤王此番回西河,定是要与左贤王合兵,共下三辅!”
于夫罗眉头紧皱,疑惑地问:“左右贤王向来不和,他们岂会合兵?此外,三辅乃汉室西京所在,又岂容他们觊觎?”
还有一个担忧,于夫罗没有说出来,要是左右贤王真的合兵了,自己不是就更加势单力孤,回归南匈奴无望了么?
“三辅确是汉室西京所在,又有历代祖陵,埋藏宝藏无数,但是眼下汉室衰颓,早已无力掌控京师以外,所以,此时才是攻掠三辅的最佳时机。”
听到这里,张扬不由得冷笑一声,问道:“既然朝廷此时已无力掌握京师以外,郭首领在河东又何故被汉军剿杀,逃到并州这蛮荒之地?”
郭太瞪了一眼张扬,愤然说道:“我是被反复小人暗算,失了根基,所以才流落至此,张太守当我真怕了那些汉军么?”
出来混,总是得亮个字号,所以郭太称于夫罗为“单于”,尽管他那个单于,南匈奴压根不承认。再所以,称呼张扬为“太守”,也算是给张扬脸上贴金,假装他就是太原太守。
“二位切莫争执,我们此时正逢艰难,当同心戮力才是。”
劝说罢张扬与郭太,于夫罗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哎,想不到我那个不成器的兄弟,为了区区财货,连杀父之仇都不顾了,竟与白马铜那狗贼勾连一处。”
郭太闻言,立刻劝说道:“单于,您是南匈奴的大单于,眼光和心胸应当像草原一样辽阔。在下到以为,左贤王所做并无不妥,眼下要紧的是,劫掠汉室,强壮南匈奴,不仅能使您的族人顺利挨过寒冬,甚至……”
说道此处,郭太闭口不说了,拿着眼睛斜睨了一下张扬,又一脸傲慢地抬起下巴。
张扬没搭理郭太,但是于夫罗却经不住这般吊人胃口,急忙催促着问道:“甚至什么?”
郭太没接于夫罗的话茬,却转而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收到信报,听说汉室的小皇帝只带着万余人,要亲往长安,守御三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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