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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还没进晋阳呢,你就巴望着哥有闪失了,是不是?
于是,吕布张口骂到:“你懂个屁!咱们要是不处理好晋阳问题,怎么悄悄从这里过去?就这么几千个兄弟,你打算用脑袋把晋阳城门拱开吗?就算你徐公明有这个本事,战事一起,难保有人趁乱逃走,前去给胡奴报信,咱们还怎么完成任务?”
随着吕布一连串的诘问,徐晃的脑袋越来越低,心里暗骂:粗话的,原本以为这个糙货就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勇武,没想到这个夜壶脑袋还想了这么多东西。好像他说的也好有道理啊。
吕布可不知道徐晃在肚子里偷偷骂自己,见他耷拉着脑袋,还以为自己太严厉了,所以,稍稍缓和了一点语气,又说道:“要是明天中午,还没见哥出来,你再用脑袋拱塌城墙不迟。到时候大开杀戒,一个不留,然后再和兄弟们一起去胡奴老窝,不杀够十万,给哥陪葬,不许回来!”
敢情人家知道这活有风险,但是为了任务,把自己的生死豁出去了。瞬间,吕布的形象在徐晃心里又高大几分,立刻立正,向吕布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
吕布跨上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单人独骑向晋阳走去,在他身后,是五六千头人肉推土机。
…………
这一次,张扬没等吕布站稳,便大开城门,亲自迎接出来,还抱着吕布放声大哭,看那样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虽说信中要将晋阳相让给吕布,但是张扬心里还是想守着一块地方当土大王的。就刚才,吕布那阵势,放进晋阳,自己可真就一点说话的份儿也没有了。此刻见吕布单人独骑前来,诚意满满,心下既感动又惭愧,当即命人整治酒宴,招待吕布,并且向城外大营送去了不少吃食,加以慰劳。
酒宴上,吕布与张扬谈起别后各自的过往、经历,一说到自己,张扬就唏嘘感慨,一说到吕布,张扬就惊讶万分。这个吕奉先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直接弄死丁原,间接弄死董卓,不仅一点屁事没有,还娶到了公主做老婆,掌管着朝廷最豪华的军队……最重要的是,人家管皇帝喊大舅哥,除了皇帝,也就他腿粗了。
都是并州出来的,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不知不觉间,张扬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从兄弟叙旧变成了讨好上官。
别看吕布这货有点直,有点糙,不管对上对下,从来也不会说几句好听话,其实还是一个非常念旧之人,眼看着张扬混的不如意,也是真心想帮帮他。
可是,就目前情势而言,一来,吕布有重任在身,耽误不得,二来,他也没权利封官许愿,提携张扬。就着几杯小酒,冲开天灵盖,吕布从腰间取下佩刀,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兄长,这是我出征之前,陛下赐给我的大兴刀,你拿着它,去河东找刘师长。暂且听从刘师长安排,尽量多立下一些功劳。等我完成任务,回来之后,必定向陛下举荐兄长!”
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还能说什么?起先还防着人家,可是人家自己一个人就进城来了,此刻又拿出陛下所赐佩刀,给自己当信物。
张扬眼泪哗哗地,先起身向着大兴刀拜了一拜,然后捧刀在手,郑重地说:“贤弟放心,愚兄忠义尚存,此番投于刘师长部下,若敢不尽心尽力,定叫我死于圣刀之下!”
圣刀?
吕布一愣神,暗想,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我们家大舅哥平时贼小气,就是这种刀多,走一个送一个,跟搞批发差不多。
“兄长,你莫要误会我的意思。他们第一师虽然战功赫赫,却也不能让我吕布的兄长屈于部下。你联络刘师长之后,只是暂时听从其调遣安排,一同协防,有了功劳,我再向陛下举荐,定然不叫兄长良才埋没!”
吕布只是知道自己没权利封官许愿,就算把张扬塞给人家刘辟,还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要,所以,一句实在话没说。但是,话说回来,别说是第一师,就是第一军,吕布也不会放在眼里。再但是,这些话听在张扬耳中,可是又大大的不同了。暗想,我这个兄弟果然牛叉啊,这话的意思是说,将来我说不定也能混个师长当当?
要不是捧着“圣刀”,不方便下手,张扬真想捧着吕布的糙脸蛋儿亲一口。所以,连忙恭恭敬敬地将那把刀供起来,然后一杯接一杯地向吕布敬酒、劝酒。
可是吕布心里还装着事呢,自己今晚要是不回去,说不定明天那帮混小子真就拿脑袋来拱城门了。于是,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吕布谢绝了张扬的再三挽留,连夜出城,回到大营。
第二天一大早,张扬亲自带着大批吃食,又来劳军,却发现吕布已经走了,人去营空。问及昨晚守城的兵士,可有听到异动。守城的兵士也不敢说,天冷,自己半夜躲着睡觉去了。所以,都纷纷回报,未有异动。
看样子,奉先这是不忍打扰我与晋阳百姓,绕城而过,悄悄走掉了。
张扬这会儿的惭愧终于从心里跌落到脚后跟上,粗话的,真是惭愧到底了。自己还总是担心人家赖在晋阳不走呢,可是人家压根没就看上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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