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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不是铁的!有的像缸,有的像瓮,有的像瓦罐,也不知道是从哪一辈儿传下来的,洛阳的瓦片看着都比它干净。
当然了,这些说的都是那些小部落,大部落里的首领、贵族们肯定有不少的财货,可是他们之前这一路杀来,采取的都是避实击虚之策,打的都是小部落。除此之外,部落再小,也是有牛羊、马匹可以抢一抢的,但是他们还要奔袭,没办法驱赶这些牲畜,所以,最多也就是宰掉一些,给兄弟们充口粮。
再所以,当吕布说要回去的时候,兄弟们心里其实是乐意的,但是身为参谋长,郝萌迟疑地说:“我们的任务是横击并州北部诸郡,若是不打朔方,回去怎么交代?何况,自我们出塞以来,已有不少部落先行西去,躲到了朔方,我们此去必然斩获甚多。”
“杀不完的。”
吕布把嘴里没啥滋味的肉咽下去,又灌一口马奶酒送服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万一下雪,把我们困在这里事小,任务完不成,可是要耽误大事的。”
徐晃惊讶地问道:“我们还有别的任务?”
吕布点头说:“高军长率第一军北上上郡,圜阴、圜阳,阻击胡奴北返,可是他们既无粮草,又无御寒衣物,咱们要是不帮忙想办法,他们还不得饿死、冻死啊?”
至此,众将方为恍然,原来突袭胡奴腹地只是表面文章,真正的用意是支持大军用度,确保战略计划顺利完成。但是,众将随即又纷纷表示不服,甚至嘟嘟囔囔,吵吵嚷嚷起来。
“让咱们给第一军当军需官呀?咱们出门打仗,都不带后援的,他们怎么就不行?”
“就是啊!他们有咱们跑得快吗?有咱们刀锋弩利吗?要当军需,也得是他们给咱们当军需才是。”
“谁说不是呢。我可听统帅亲口说过,咱们是汉正军里边最贵的部队,每个兄弟一套装备下来,都顶的上他们好些个。哪有金贵的给便宜的当后援的道理?要我说啊,就该咱们去杀胡奴,让他们全都给咱们当后援!”
“就是,就是!”
“就是个屁!都给哥闭嘴!”
吕布丢下手里的羊腿骨,又怒斥道:“什么咱们他们的,都是汉正军的兄弟,懂不懂?能够让好几万兄弟活命,你们还嫌功劳不够大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接到这么个任务,要说吕布心里没一点怨言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作为最贵的旅长,刘汉少的大妹夫,吕布也不能没有一点大局观念。尤其是临出征前,戏志才一再告诫,扰乱胡奴腹心,劫掠胡奴牲畜,达到强己弱敌的目的,是此次扭转战局,以少胜多的关键所在。
要真是单论武术,吕布谁也不怕,就算高节说话也未必好使,可是戏志才那把刀,不是按照武术套路玩的呀!有时候让吕布自己想一想,虽然和大舅哥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挨打受骂,但是大舅哥不会让自己感到害怕,只会让自己感到亲近,反而是这个年纪轻轻的总参谋长,时常令自己有一种发怵的“赶脚”,尽管连自己也闹不明白,该怵他点啥,可就是不敢违拗他的话,所以,不遵命,又能咋?
遏不住心里烦躁,吕布不耐烦地说:“都滚蛋吧!回去让兄弟们赶紧睡觉,明天渡河,准备攻打单于庭!”
在滚出吕布的帐篷之前,徐晃又贼兮兮地问道:“旅长,攻打单于庭之后,是不是应该放过胡奴的信使,好让他们前去给胡奴大军报信,扰乱军心啊?”
闻言,吕布不禁感慨,这娃果然比自己那几个老兄弟都看的透亮,于是,毅然决然地夸了徐晃一个字:“滚!”
…………
别人都滚了,吕布却没有安歇的心思,名为巡营,却是在成廉的陪同下四处游荡。原本吕布以为自己很熟悉这里,然而真正来到这里之后,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乡里,甚至没有遇到一个熟识的故人。记忆中的模样早已无影无踪,偶尔看到一些残垣断壁,草木枯黄的样子,取而代之的一个个像是坟头一般的帐篷,于是,吕布只能根据大略方位来猜测,那些残垣断壁的地方从前叫什么名字。
每每如此,吕布的心便冷一分,硬一分,杀起胡奴老弱来便多一分坚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此刻脚下踩着的土地,名字叫九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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