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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五原郡,曼柏,曾经的度辽将军部。
自从朝廷日渐衰微,失去对并北的有效管制之后,所谓的度辽将军就再也没能来到过这里,然而现在,有一群黑衣黑甲的黑色恶魔,来了。
南渡大河之后,吕布立刻派出通讯参谋赶往圜阴,联络高节第一军。得知吕布要突袭南匈奴单于庭,以掠军资,驰援自己,高节也立刻派出手下仅有的两个骑兵旅,北出长城至谷罗城,配合第四旅行动。
南匈奴单于庭就在大河的拐角处,东、北两边都是大河,而单于庭的西边还有一条湳水,自西北向东南,汇入大河。所以,单于庭等于是三面环水,只有曼柏一处出口。就是这么一个环境、位置,用好了是保护,用不好也可以说成围困。但是这里真真是水美地肥,所产黍稷尤其为佳,甚至一度成为朝廷贡品,专设驿吏,上贡龙庭。再所以,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好听的汉名:美稷!
谷罗城就在湳水西南,美稷的对面,如果是平时,想从这里攻击美稷,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现在,湳水冰封了,天堑变成了坦途,所需要顾虑的,只是过河之时该怎么想办法让毛驴脚下少打滑,别摔折了腿。
杨定与马玩同为骑兵旅旅长,但是杨定的骑兵旅是满编的,而且这一次出兵,高节也命杨定为主将。只不过这个主将,只能从圜阴出发,到达谷罗城这么一段距离上,说了算,因为高节明确有言,到达战略位置之后,全部由吕布调度指挥。
杨定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怒,因为那个没见过面儿的吕旅长传来的命令就是:呆着,别动。
想当初,俺也是西凉叫得上字号的人物,韩遂、马腾这些小反贼看见俺也得躲着走,董贼手下五大中郎将,俺是其中之一,并且,成功的活了下来!可是段煨都去南阳当郡长了,俺才混了个团长,现在好不容易混了个旅长,可是旅长已经满大街都是了,就连马玩、杨秋这些原本是韩遂手下的小跟班,如今一个个也都成了旅长。
就问一句,老天,你公平吗?
最可气的就是,好不容易有了独自领军的机会,到最后还得听别人指挥。单单只是听指挥,咱也没意见,咱汉正军讲究的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吧?可你好歹弄一个大点的官来指挥咱呀,就弄一个旅长来……一定是因为吕布这货娶了公主,所以才让高军长不得不客气三分!
…………
队友把吕布骂成了屁了,但是吕布一句没听到,此刻他正精神抖擞,浑身发热,带着自己手下几千个小恶魔奔着美稷而来。眼前可是单于庭啊,自己跟牧羊犬似的,兜了一个大圈,不知道能把多少胡奴小部落赶过来,而且单于庭还有一些胡奴老王,手下多少都有些兵马。此一战,铲掉他们,自己不仅能成为当世名将,大概也有钱给老婆盖小别野了。
各团的攻击任务是早已制定好的,这一波攻击由魏续、宋宪率领一团、二团为先锋,直扑单于庭,待胡奴老王兵马赶来接战之时,左右避让,向两边横扫,再由紧随其后的吕布率成廉与侯成的警卫营和三团,强撞老王兵马,而徐晃的第四团,只负责放火。这个任务看似轻松,实则艰巨无比,因为吕布说不许留下一顶帐篷。
半夜时分,大地发出沉闷的颤动,最近一直处于惊恐状态下的胡奴很快便弄明白了,这是大队骑兵闹出的动静,虽然蹄声沉闷,但是,那只不过是马蹄上包了皮子或是麻布的缘故。
单于庭的老王们忙着集结各自的兵马,向着沉闷声响传来的方向汇聚,然而等到他们能够看清楚,那些赶来单于庭避难的族人们口中所说的黑色恶魔之时,似乎为时已晚。夜色里飞来的弩箭,虽然能够听到声音,却一点也看不到踪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紧接着,便是明晃晃的战刀。
等到单于庭主力兵马终于迎上来的时候,对面的黑色恶魔突然一分为二,绕过了他们的队锋,指挥大军的老王们也想分出兵马,前去堵截,但是还来不及调动,对面又冲过来一支黑色恶魔。当先领头之人,胯下一匹红色宝马,手中一杆银亮画戟,身上还披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大花袍。可是,你这么嚣张、嘚瑟的打扮,却连个脸儿都不露,好意思么?来来来,有本事脱来盔甲,摘了面罩,咱们单对单比试一把。
单对单个屁!
胡奴不会尊老爱幼,所谓老王的兵马,不过是那些人养老的家资罢了,原本也没个统一的调度指挥,谁要真有那个本事,还能算“老王”么?
所以,可能有很多胡奴勇士都想和吕布挑单个,一下子冲出来十好几口子。
夜色下,火光中,方天画戟放射出冷酷的寒光,划破夜色的同时也划破敌人的胸膛!带着一往无前,锐不可当的气势,直扑单于庭最中间的王帐。
没过多久,单于庭各处火光大炽,看样子是第四团那群纵火犯也下手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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