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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桑桑垂目看着自己手中的缰绳,她不知道裴凤经历什么,但有一句话她说的没错,想要抽身时,怕是没那么简单。
“罢了罢了,别说这些扫兴的。”裴凤一扯缰绳,马鞭一甩,“咱们山顶见~”
陆桑桑长叹一声,跟了上去。
两人背着箭,跑遍奚山,最后猎到的东西也寥寥无几。
“许是修马道的时候都被惊走了吧!”裴凤提着手中的灰兔,看了看陆桑桑手中的貂,“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你这……氅衣就别想了,也就做个围脖吧!”
陆桑桑丧气地叹一声:“看来我对自己的认知,还有些偏差。”
正此时,一道马蹄声由远而近,两人抬头看去,是陆封。
“小姐,该回府了。”他没什么表情道。
裴凤将兔子扔给他:“慌什么,把兔子烤了,吃完再走。”
三人在山脚下烤起了兔子,当然忙着的人只有陆封,剩下两个则蹲在火堆边烤火闲聊。
“没几个男人戴围脖的,还是做个皮筒子吧!“陆桑桑看着那只貂说。
“你倒还真是煞费苦心!”裴凤笑道。
“哼,再费苦心又如何,还不是要落个下堂妇的下场。”转着兔子的少年眼皮都没掀一下,嘴里却说着刻薄的话。
裴凤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教训道:“有你说话的份儿么,闭嘴!”
“我说错了吗?如今太子被禁足,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中还会有什么样的变故谁都不知道。”火焰映在少年的眼中跳跃着,“宁王会放过这个机会吗,有朝一日他出了头,还有你这绊脚石什么事?”
话是没说错,就是太直接了点儿。
陆桑桑装作自己没听见,尴尬地往火堆里添了把柴。
陆封撕下兔子的两只后腿,一只递给了裴凤,一只递给了陆桑桑。
三人安安静静吃着兔肉,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夜幕低垂,三人出了北城分道而行,刚跟裴凤他们分开没一会儿,便下起了雨。
陆桑桑低咒一声,眼看这雨越下越大,只能骑着马慌张找一处能避雨的地方。
出了北城到城内还有挺长一段路,她依稀记得途中有一处破庙,胯下的凌风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撒开四蹄,踏着水洼飞奔起来。
陆桑桑很幸运,赶在雨下大之前,到了破庙。
庙前的泥地上有一串脚印,看着像是新的,难不成有人跟她一样在这里避雨?
陆桑桑牵着马,警惕地敲了敲那摇摇欲坠的破门:“有人吗?”
没人回应,她又将耳朵贴上门板细细听了听,可惜,除了外头雨水打落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也许是避雨的人已经走了吧,她想。
扭头再看那脚印,可是那串脚印分明只有进去没有出来。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直接推门而入的时候,老旧的门板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
乍见之下,陆桑桑吓了一跳。
此人脸上的烧伤在夜色下更显可怖,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也就一瞬间确定了此人应当是宝灵寺的僧人。
“这位师父,路遇大雨,可否借我一隅避避雨?”
那僧人双手合十,朝她颔首:“贫僧也是路过,施主请进。”
陆桑桑将马拴在门后,捡了个看着还算能用的蒲团坐下。
那师父年纪应该很大了,续着长长的白须,见陆桑桑浑身湿透,便捡了些干柴在破庙里燃起了小火堆。
陆桑桑坐近了些,伸手在火堆旁烤着:“多谢!”
老和尚盘腿打坐,闭上了眼睛。
“师父是宝灵寺的僧人吧!”过了许久,陆桑桑觉得身体渐渐回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老和尚睁开眼打量着她,半响才道:“施主慧眼。”
陆桑桑笑了笑:“可是,此前我去过宝灵寺一趟,似乎没见过您,敢问大师法号?”
容潜说的幸存的十三位僧人在晨课时她都见过,虽然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但这位师父显然年纪要更大些。
“有人来了。”老和尚没回答陆桑桑的问题,反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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