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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桑桑睁开眼,眼中尽是清明,她起身穿衣。
前路再难,她也只能往前走,断没有回头的道理。
已是亥时过半,再拖下去得宵禁了。
大概是因为最后一次给她准备衣服,瑞珠熏香格外仔细认真。
当陆桑桑裹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去厢房拿包袱和银票的时候,却见某人在厢房外室开了一席。
“喝一杯再走。”容潜朝她执起了酒壶。
陆桑桑有些怔愣地站在门口看着他,最后跨门而入,在他对面落座,带了几分轻挑:“今晚还想不想我走了?”
男人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给她斟了酒:“你若先把我喝倒了,就放你走!”
他知道她不舍离开,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能感受到。
但他不会开口挽留,她不是他笼中的金丝雀,就连他说让她暂居西郊宅子中都觉得是侮辱了她。
陆桑桑没说话,只是笑。
两人就这么慢慢喝着酒,慢慢吃着菜,太过清醒的时候有些话有情绪都不太好表露,喝到有几分醉意看东西都带了毛边儿的时候,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陆桑桑带着埋怨地质问:“咱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都不知道,你怎么能……一天都对我冷着脸?”
“你不是去谢府?”男人捕捉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陆桑桑大惊失色,忙找补:“是、是去谢府,可谢予安把你当敌人呢,才不会让我跟你见面。”
“那你呢?”容潜问。
容潜的酒量陆桑桑见识过,跟她半斤八两,可今天他比自己喝的还多,却一点醉态也无。
“我什么?”
“你还愿意跟我再见面吗?”
目光交缠,终是陆桑桑先落荒而逃。
她垂下眼眸,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愿。”
见了又能怎样,徒增烦扰。
男人自嘲一笑,忽然起身拉她进了内寝,将她安置在镜前。
陆桑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做什么?”
“给你描眉。”男人已经拿起了螺子黛。
“……”陆桑桑啧了一声,“拿我练手呢?以后好给郡主画眉?”
话是这么说,陆桑桑却没拒绝。
“不是。”容潜说。
不是什么?她没继续问,他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男人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因为喝了酒她脸上染了坨红,眼角也染了几分迷离的醉态,竟从来都没发现她长得这般好看。
容潜一手执着螺子黛,一手抬着她的下颔,螺子黛在眉上轻轻划过,容潜画得很仔细,陆桑桑能感受得到。
他紧抿的薄唇,微微拢着的眉,额角几缕湿润的汗渍都一一映在她眼中,仿佛他不是在画眉,而是在雕琢什么稀世珍品。
“我劝你最好把你的眼神收一收。”男人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画眉的手,紧抿的唇却缓缓吐了几个字。
酒壮怂人胆,陆桑桑不以为意,甚至还带了几分故意:“都要走了,还不准我看一看了?”
容潜垂眸,视线落在她莹润的唇上,只一瞬又转回自己的手上:“你接着看,别后悔。”
陆桑桑没听懂什么意思,但就是耸着肩膀傻笑,下一刻便被男人柔声喝住:“别动,画歪了。”
“哦!”陆桑桑勉强稳住自己,看够了美男,终于闭上了酸涩的眼睛,也不管这两条眉毛被画成什么吓人的模样。
容潜描完最后一笔,搁下螺子黛,就见她微微仰着头毫无防备闭着眼,双唇微张一副索吻状。
酒劲儿一上来,陆桑桑脑子里天旋地转,晕晕乎乎的,要不是唇上忽然袭染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大概下一刻她就能睡去。
“你……”陆桑桑惊醒,一把抵住男人的胸膛,“当真不让我走了?”
“宵禁了,半夜出去危险。”容潜将人一把抱起,踢开脚边的凳子,直接走到了床边。
陆桑桑磨着牙:“是,半夜出去危险,跟你呆在一起就不危险了?”
“是你勾引在先,怨不得我。”说话间,陆桑桑已经被扔在床上。
“怎么又是我勾引你?”陆桑桑气急败坏搂着他的脖子啃了一口,“你这人从来不讲道理。”
“不是勾引我你衣服怎么又熏了香料?”男人有理有据。
“……”陆桑桑哑然。
说话间男人的大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肩头,退下她衣衫。
一想到她就要离开了,陆桑桑索性也不挣扎了,只在亲吻的间隙猫儿似地质问:“我们都已经和离了,你现在的行为与那采花大盗登徒浪子何异?”
容潜一愣,沉沦欲海的凤目逐渐清明,要知道他可是那种在边关多年都能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甚至对那种行为嗤之以鼻的男人,如今却要被人用采花大盗、登徒浪子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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