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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朝盛京的方向去倒也还算顺利,只是进京的时候城门处过往的人实在稀少,守城的靖安军大概是无聊了太久,盯着他俩使劲儿瞧。
陆桑桑忐忑,虽然两人乔装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心虚。
反观容潜,倒是淡定地很,只见他拄着拐弓着腰,白胡子随风起舞,脸上的黑斑皱纹几乎将他原本的面貌遮了个干净。
“进城做什么的?守城的靖安军拿着容潜和容景的画像比对半天,才道。
陆桑桑赔着笑:“两位小哥,我和我爷爷本就是盛京人,前一个月不是要打仗了么,我就带我爷爷走了,可老年人总想落叶归根,说什么都要让我带他回家来。再说,我听说靖安军进了城对百姓很好的,这就、就回来了!
听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另一个守卫就有些不耐烦了,大手一挥:“进进进……
“多谢两位,多谢。陆桑桑一边搀扶着她“爷爷往城里走,一边朝两人道谢。
就听见那两位守城小哥的谈话声传来:
“进城的你跟他们费那么多话干什么,难不成那落难皇子还能自投罗网回这儿来?
“我这不是闲得无聊么……
陆桑桑与容潜互看一眼,装做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往里走去。
“太子府是不能去了,我们一会儿到哪儿落脚?陆桑桑扶着容潜观察着街上的情况。
距离言侯入驻盛京已经有三天了,城里人还不算多,但街上却要比之前热闹一点点,看来靖安军是真的没对城里百姓做什么。
容潜思索片刻:“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去谢予安府上。
“……陆桑桑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他不是跟谢予安不对盘,听她喊一句“固之都要气半天的吗?
容潜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道:“盛京的城门是谢予安开的,那日他跟裴熹在城门上的一番争执,应该能在言季那儿取得信任。我们不管是去太傅府还是裴府都没有在谢府安全。
靖安军打到盛京门口发生的这些事,都是他们一路回来时茶余饭后听说的。
“只是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不能确定。容潜说。
“什么?
“谢予安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陆桑桑明白他的意思,谢予安此时相当于容氏放在靖安军身边的“细作,既是细作,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个细作会不会反水。
此事不可小觑,毕竟这局若是败落,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陆桑桑拍拍胸脯斩钉截铁道:“我用性命担保,他绝对可靠。
听到这话,容潜一时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谢予安值得信耐自然是好事,可听这女人这般信誓旦旦,显然对那家伙了解颇深。
某人酸溜溜道:“你就这般确定?
陆桑桑挑眉一笑,颇有些骄傲:“我与他相识十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当初在西南,所有人都以能加入陆家军为荣,只有他一天到晚捧着书,也就是那时候我觉得他跟那群大老粗很不一样,才……
某人越说越忘形,容潜脸色已经是变了又变,将其打断:“才爱上他的?
“……陆桑桑悄悄打了下嘴,赶紧找补,“没那么严重,就一点点好感,一点点……
说着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那时他就是说将来要做大顺的脊梁,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不会做背叛国家大义之事。
“你那么了解他,当初可有想过你身陷囹圄,他会对你不闻不问?容潜仿佛一个小人,专在陆桑桑面前提起谢予安以前那点“破事。
“想过啊!陆桑桑耸耸肩,“他不是那种为了小情小爱就丢下自己梦想的人。
男人不悦地啧了一声:“行了,别说了,我可不想知道你们曾经是多么了解对方。
陆桑桑莫名其妙:“还不是你先问我才说的……
靖安军入盛京已有三天时间,言季倒是信守承诺,不仅如此,甚至还将盛京城门打开,希望那些出逃的百姓能回来。
当然了,这个主意是谢予安出的。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便是民众,侯爷入主盛京,为的不就是让这天下人承认您才是一国之君么?
谢予安当时如是说。
言季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没有百姓的拥戴,自己说自己是天子,那跟那些落草为寇的山大王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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