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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桑桑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忤逆他,往他身边挪了过去,她看得出来此刻的容潜情绪有些不对。
男人忽然伸手将人一把抱住,脑袋埋在陆桑桑肩窝处,长长叹了一口气:“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陆桑桑喉头微动,心里某处忽生出几分心疼,对于容潜这样一个已然十分强大的人来说,他是不能也不会轻易向谁展露出自己的脆弱的。
不是万不得已,不是真的频临崩溃的边缘,他大概也不会向她“求救”。
大顺元气大伤,而此时他所掌握的筹码想要疗愈这一个国家有多难,陆桑桑觉得凭她自己那是想象不到的。
肩上扛着苍生重任,本就心急如焚,而今却又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撕开给他看。
看,曾经的疮疤如今还是疮疤!半点成效也无。
断阳蛊一事无疑又是雪上加霜,若真有那么一批人蓄意养蛊种蛊,待那些歹人一成事,便又是苍生一大浩劫。
他如何不急,如何不躁,如何能不怀疑自己?
陆桑桑轻叹一声,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抚了抚:“这些事都会解决的,你不必自责。”
“谢谢!”男人的声音有些发闷。
陆桑桑鼻头一阵发酸,决定转移话题:“前两天我碰到林小姐了,还有筝儿。”
“她和林检回来了?”容潜似乎有些吃惊,只听说他们要回京,回来了竟也不去宫中看看他。
“嗯,说是也刚回京没多久。”
容潜使劲儿抱了抱路桑桑清瘦不少的腰,这才整理好情绪坐直了身体:“咱们去太傅府接阿曦吧。”
“……”陆桑桑。
“顺道蹭顿饭。”
“啊?”
到了太傅府,饭也确实蹭上了,只是林云初却不见了。
陆桑桑看阿曦和筝儿吃完饭在一旁抽背今天的功课,忍不住朝太傅问:“林姐姐就这么留下筝儿走了?”
林太傅无奈叹了一声才道:“是啊,留下一封信,便走了。”
“虽然她没说要去哪儿,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去宣州了。”一旁的林检呷了口茶道。
容潜好奇:“你如何得知?”
“我们就是从宣州避难回来的,在宣州的时候,有一回上街,回来后她便跟我说她好像看到……”林检一顿,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出那个让打大家讳莫如深的名字,“容巡。”
陆桑桑与容潜俱是一愣,对视一眼,容巡不是死了吗?
“我怀疑她就是看到一个跟容巡长得很像的人而已,可她就是不听,还说她不会认错。”林检说起这事儿又是担心又是无奈,“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会去街上转悠,说是要找到他。”
陆桑桑明白过来:“所以,这次她将筝儿留下,是又去宣州寻人去了?”
林检点头:“应该是。”
林太傅的脊背不自觉弯了几分,看向一旁十分认真的小殿下和筝儿:“罢了,这是她的心结,让她去吧,总有一天她会接受容巡已经没了的事实的。”
屋内无人再说话,只有两道稚嫩的童声不时响起。
陆桑桑微垂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起初在知道元帝主使了一切弄的她家破人亡之时,她怨愤命运不公,让她不能心安理得与爱人厮守。
而今却无比庆幸,至少她爱的人还在这人世间,在她能看得见的地方。
她不知道林云初要忍受什么样的孤寂,她爱的人,上穷黄泉下碧落都不会再找到了。她该学会深藏爱意,忘却故人,可她终究没有做到,可能仅仅是一个相似的影子都会让她用尽全部力气去追随,去妄想。
这一夜陆桑桑辗转反侧未能入眠,那日林云初心事重重的样子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闪过,容潜抱着她说想要休息时的样子挥之不去。
于是当瑞珠唤她起床的时候,她只能盯着青黑的眼圈儿和蜡黄的脸匆匆进了宫。
若不是有祝芸跟着,她差点儿直接去了福寿宫,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桑桑姐,我总觉得这贵妃娘娘对你不怀好意。”两人挂了腰牌换班的路上,祝芸又开始东拉西扯。
陆桑桑不作声,可不就是不怀好意么,要不能自己给自己一刀子?
但她懒得理会这些。
“她一定是故意把你弄到她身边,想羞辱你。”祝芸说完见陆桑桑一点反应也没有,有些急了,“桑桑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您这差当得是危机重重啊!”
“只要我脸皮够厚,没有人羞辱得了我。”陆桑桑开口道。
祝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甚至觉得相当有道理。
果不其然,众妃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另外几个看见她跟在安馨儿身后,无不是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甚至还小声讨论。
“皇上果然偏爱贵妃。”
“这陆桑桑以前可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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