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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时间不见，独孤鸿看上去倒是比以前沉稳了很多，见陆桑桑进来便起身相迎。

    “好久不见。”独孤鸿请她入座。

    陆桑桑也不推辞落座后便直奔主题：“真的很感谢你能亲自来这一趟，关于我信中说的断阳蛊……”

    独孤鸿抬手打断她，给两人斟上热茶，不紧不慢道：“咱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一来就谈公事，你是不是有些无情了？”

    “……”陆桑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想他们也没什么私事可聊啊！

    其实当时陆桑桑离开赤熄以后，独孤鸿有派人去查过她，对她的身份已然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当然也对容潜和她的关系捋了个明明白白。

    说真的，他是莫名有些不高兴的，但当他知道容潜并未将她纳入后宫之后，他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种奇怪的情绪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搞懂，直到方才她推门进来，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才恍惚找到了答案。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先寒暄寒暄？”陆桑桑试探地问道。

    “……”独孤鸿闭了闭眼端起茶喝了一口，“你倒也不必这般直白说出来。”

    陆桑桑点头，清了清嗓子道：“不知殿下这一年多过得可还好？”

    独孤鸿捏了捏眉心：“算了，你这寒暄可够僵硬的。你在信里说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

    闻言陆桑桑迫切地往前倾了倾身，将胳膊压在桌子上：“那断阳蛊上册找到了？”

    独孤鸿摇头：“断阳蛊上下两册早在三十多年前便从赤熄宫中遗失了，听说下册流入了大顺，上册应该还在赤熄，但到底在哪儿却一直没有人找到。”

    陆桑桑一听，眼中瞬间全是失望，默了默又问：“那你打听到了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打听到的消息，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独孤鸿朝她挑了挑眉。

    陆桑桑没有一口答应，只道：“你可以说来听听。”

    “第一，我要知道寄生蛊在大顺的所有情况。”他说。

    毕竟他们立场不同，陆桑桑在信中对断阳蛊现在在大顺是何种情况还是有所保留的。

    “这个没有问题。”陆桑桑想了想道，“第二呢？”

    “第二我听你说完第一，再提第二个条件。”独孤鸿认真道。

    还有这种套路？

    陆桑桑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将半年多前宣州发生的家畜异状死亡以及后来阿月的死一一说给他听。

    “再多的情况只能等我去了宣州以后才知道。”陆桑桑说，“现在你可以提第二个条件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宣州。”他说。

    “什……”陆桑桑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他说的话，“为什么？”

    “断阳蛊中的寄生蛊有多可怕，你想必还不知道。赤熄不能跟大顺相比，赤熄国土少但人口密集，一旦有人想用寄生蛊来拖垮一个国家，大顺或许尚可对打一下，赤熄却只有死路一条。”独孤鸿一向张扬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听独孤鸿这么说，以及他对这件事的态度，陆桑桑心中打鼓，看来这寄生蛊的可怕之处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蛊毒的炼制，想必即便是不太了解的人都听闻过，但是寄生蛊想要炼成却没那么容易，你知道蛊毒在赤熄盛行，那是百年前的事情了，而这百年间只有一个人曾经炼成过寄生蛊，这个人便是写出断阳蛊手稿的人。”独孤鸿道，“后来自然也有很多人想要效仿，可惜百年时间过去，终无一人成功。”

    “那这蛊毒究竟要如何炼成？”陆桑桑问。

    独孤鸿：“这就不知道了，我只从宫中的医官那儿打听到，寄生蛊炼成之后，让其产下蛊卵，再将其种到人身体中，蛊卵以活人之血养大后便会在人体内游走。”

    短短几句话听得陆桑桑眉头直皱。

    “而这个时候已经长成的蛊虫与寄主会有一个磨合时期，磨合不成功，会产生两种结果。第一种便如你说的那个乞丐，蛊虫发现这具身体不合适便会促使他去找下一个宿主。”

    “是通过不受控制咬人这种方式？”陆桑桑问。

    独孤鸿点头：“蛊虫由原宿主口腔通过下一个宿主的伤口进入，进入后继续与新的宿主磨合。”

    “那第二种结果呢？”

    “第二种，便是像阿月那样，磨合不成功，蛊虫想要逃离这个宿主，但不会促使原宿主去咬人，寄生蛊以宿主养之，这种情况下蛊虫一旦脱离活体宿主，也只有死路一条。”

    陆桑桑了然，难怪阿月房里找到的那只蛊虫没有半分被踩碾的痕迹。

    “不管是哪种结果，最终只要被种了蛊但没有磨合成功的，宿主都只有死路一条。”独孤鸿继续道，“蛊虫在与宿主磨合的过程中会大量消耗宿主的精气，这也是你说的为什么那两人在被蛊虫寄生以后便如回光返照一般，不论是精神、体力还是其他各方面的机能都异于常人的原因。“

    “也就是说当宿主的精气被消耗差不多的时候，蛊虫便会寻找下一个宿主，而原宿主也会因此性命不保。”陆桑桑听得很是认真。

    “没错。”独孤鸿点头。

    “那如果蛊虫与宿主磨合成功又会如何？”她问。

    独孤鸿掀了掀眼皮：“那便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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