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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潜在自己身边受了伤,即便此刻路桑桑脑子里再混乱也能反应过来,这件事定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她不顾男人的阻拦,下床点了灯,手执烛台凑近了床头。
血,全是血!
男人的脸上,雪白的里衣上,全是殷红的血迹!
路桑桑瞳孔猛地放大,惊叫出声!
“啊~”
“小姐,您怎么了?”瑞珠闻声疾步而来,陆桑桑已经披散着头发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惊魂未定,额上豆大的汗珠滴在自己的衣服上,良久才转头有些木讷地看向瑞珠。
“天,亮了?”她声音低哑问道。
这个问题让瑞珠感到莫名其妙:“是啊!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陆桑桑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之前的恐惧终于一点点消散,还好,还好只是梦。
“没事!”陆桑桑说完才意识到容潜已经不在身边了,他离开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半夜就走了,”瑞珠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对了,皇上把小王爷带进宫了,说是王爷每日去太傅府太辛苦,太傅大人以后就在宫中授课了!”
“他把阿曦带走了?”陆桑桑愣住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半夜就带走了?”
瑞珠点头:“是,走的时候小王爷都没醒。”
这也太奇怪了,要说辛苦,阿曦从来都是早出晚归,以前也不见他说辛苦,怎么现在就辛苦了?
她离开盛京这几个月,他也没动要把阿曦接进宫的心思,怎么刚回了就……
况且走得这么急甚至不跟她知会一声,这也着实奇怪。
“皇上走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妥?”陆桑桑心中隐隐不安。
瑞珠认真回忆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妥啊!”
陆桑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瑞珠离开后,她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再睁眼的时候,她盯着映入眼帘的被子上的祥云纹,她没记错的话昨晚他们的被子上明明绣的是鸳鸯戏水……
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记岔了,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总是健忘。
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她掐着时间进了宫,这个时候容潜应该已经下早朝了。
容潜在书房一手翻看着离开的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折子,一边衣衫半褪露出胳膊上被裹得乱七八糟的伤处。
老太医有些不忍直视地给他将染满血的纱布拆下来:“赎老臣多嘴,皇上这伤势不轻,怎可随意对待?”
容潜看了他一眼,自然也没怪罪:“事发突然,赶着上朝不想节外生枝。”
说完又补了一句:“此事,不要声张。”
老太医细细将伤处的血迹清理干净,看得出来他包扎的时候压根连止血的药都没上,居然能强忍着上完朝,不得不感慨,做君主也是不容易。
太医拿出一个青瓷瓶,将里头的药粉轻轻在伤口上撒了一层,一边包扎一边在心里琢磨。
这伤显然是被利刃所伤,再加上他听说皇上是从宫外回来直接去上朝了,那么这伤应该是在宫外留下的。
所以,皇上为何药隐瞒此事?包庇凶手?
“皇上,陆小姐到了。”宋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属下让钱福公公把人堵在殿外,您看这该怎么办?”
容潜见太医不急不忙包扎伤口,不像马上就能完事儿的样子,想了想道:“跟她说我在太后那儿,让她去福寿宫。”
“是。”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当今圣上跟陆桑桑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老太医自然也不例外。
皇上为什么要避着陆小姐?
还把人溜到太后那儿去?
“继续啊,愣着做什么?”容潜见太医不知在神游什么,抬手在桌上敲了敲。
……
“你说皇上在福寿宫?”陆桑桑疑惑的目光在钱福和宋黎之间来回打量,最后落在钱福身上,“你不是说进去通报一声吗?皇上在福寿宫你不知道?你通报什么?”
“……”钱福无言以对,有些紧张地抠着手,求助的目光看着身边的宋护卫。
宋黎在陆桑桑面前毕竟是一个老油子了,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可不是开玩笑的。
“您知道的,咱们主子向来有自己的想法,他不爱我们这些人一天到晚跟着他,所以主子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去了福寿宫,也不稀奇吧!”宋黎说。
陆桑桑点头,迈步往前走:“行,那我进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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