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 洛阳酒徒(2 / 2)  唐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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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郎还了礼,似乎才看到旁边还大马金刀坐着一。李存勖双手据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柳三郎虽然醉眼朦胧,却也看得出李存勖才是主事之人,便又向李存勖拱拱手:“这便是长安来的李大郎吧?适才在楼下正赶上评花榜,一是见猎心喜多看了几眼,耽搁了功夫,贵客莫怪。”虽是致歉,语言间却殊无歉意。

    李存勖示以宽怀的一笑。

    柳三郎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提鼻子闻了闻,问道:“二位不喝酒吗?”

    肖俞会意,向门外喊了一声,小厮颠颠跑进来,肖俞吩咐道:“取几壶好酒来。”

    小厮答应一声,正要退出去,柳三郎道:“且慢!”小厮回过头,却没有理会柳三郎,而是看向肖俞。肖俞抬手指向柳三郎,道:“听这位爷吩咐。”

    柳三郎得意地看了小厮一眼,道:“不许拿那些兑了水的烧刀子糊弄咱爷们——先来两壶八年陈的郎官清,你们温柔乡的珍珠八品马马虎虎,来一份佐酒。”然后冲肖俞道:“二位怕是初来乍到,不晓得这里的深浅,老朽斗胆安排了。”

    肖俞笑了笑,对柳三郎的喧宾夺主并未反感。反倒是听到“八年陈的郎官清”时,眼睛一亮。便对柳三郎道:“看阁下点的酒,就知道也是精于此道。”

    柳三郎也是精神一振,大起知己之感:“郎官清原本是长安的世家风味,最近几十年才流入寻常百姓家。在洛阳,识得此酒的人可是不多。”

    肖俞道:“阁下好健忘,刚说完我们自长安来。”

    柳三郎以手加额,道:“说的是!臭记性,该罚!”说着低头就要拿杯子“自罚三杯”,这才发现酒还未上来,桌上只有三只茶杯。讪讪一笑,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其实这酒嘛,并非全是越陈越好。就如这郎官清,窖藏八年,风味最佳,入口绵柔,回甘无穷啊。”

    肖俞道:“其实在八年之上,四十年陈的郎官清风味更佳,且老酒陈置多年,状若稀蜜,醇厚无比。在下有幸尝过几次,每回都是大醉一日一夜,那滋味儿,才叫妙得很呐。”

    柳三郎原本的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说话也不利索了:“四、四十年陈?老朽自命洛阳酒徒,可惜福缘浅,四十年的郎官清,见都没见过啊。”

    肖俞道:“长安城的世家大族,谁家里没有几坛子存酒?现如今自然是不好找了,不过老字号的酒楼,想必还是有存货的。阁下哪日闲了,到长安走走,在下做个东道,尝尝那四十年陈的郎官清便是了。”

    柳三郎的眼睛又乐成了一条缝:“如此,老朽先谢过了。”眼珠儿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在想自己年老力衰,囊中又有些羞涩,怎么才能找机会去趟长安呢?

    心里有了那四十年陈的郎官清做念想,柳三郎对李存勖的事也有些上心了。思索了片刻,收起醉态道:“李大郎托人找我,只说要找洛阳药行里拿得出手的行家,却没说要什么。我本以为二位是要找个牙计。但看二位这模样,也不像药商,自然用不着老朽居中跑牙行。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效力之处。”

    李存勖与肖俞对视一眼,却并不着急说正事,道:“阁下既然好饮几杯,在下又怎好坏了阁下雅兴。且先喝个尽兴,俗务稍后再谈。”

    柳三郎轻轻一拍桌子:“妙人,李大郎是个妙人。”

    说话间,小厮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捧着一个硕大的托盘。将托盘中物事一一拿出,先是两只邢窑白瓷仙鹤壶,自然装的是八年陈的郎官清。然后是八个五瓣葵口秘色浅瓷碟,装的是四色果子、四色蜜饯,颗颗匀实,光泽莹润,犹如珍珠一般,想必就是柳三郎说的“珍珠八品”了。

    柳三郎抱起一只酒壶深吸了一口气,道:“在下就不客气了。”虽然猴急,却并未仰脖子就喝,而是晃了晃脑袋,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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