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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叹了口气说:“裕儿,你不必安慰我。我虽然是个无知妇人,但也知道你如今境况艰难。
如果你不是托生在我腹中,或许还有退路。是母亲没用,帮不了你。”
大皇子不禁有些动容道:“母后言重了,您已经帮了孩儿很多,孩儿心里是知道的。
请母后放心,现在并非真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只是委屈妹妹了。”
萧皇后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女严肃道:“如今圣旨已下,已经没办法更改。
但你们要时刻记住一点,你们是同胞兄妹,血脉相连。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不能守望相助,也绝不能相互加害。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出去吧。”
大皇子和公主以为母后累了,于是一起告退离开了房间。
等他们离开后,萧皇后眼中渗出了痛苦的泪水。
两人到了偏厅以后,大皇子看着沉默不语的胞妹,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个妹妹冰雪聪明,很多事情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他无法用安慰母后的话来安慰她,这只会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这次赐婚最大的问题不是未来驸马谢长亭性格为人是否适合妹妹,而在于他身为安国公嫡次孙这个身份。
虽说焞芳贵为公主,但两人一旦成婚,在所有人看来,她就已经是二皇子的娘家人。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焞芳成了谢长亭的妻子后,尤其是双方有了孩子以后,她的心态会不会发生改变,这也是另一个充满变数的地方。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当一个女人成了母亲以后,这种变数更大。
萧皇后本身也是一个过来人,因此刚刚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就是为了避免将来他们兄妹俩会因为各自的立场或子女而发生内斗。
大皇子心里也很清楚,当父皇宣布把妹妹嫁给谢长亭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她畅所欲言了。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是半个谢家人,双方立场已经发生改变,他担不起这个风险。
就在这个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焞芳公主忽然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大皇子面前十分郑重地行了一礼。
“焞芳,你这是……”大皇子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焞芳公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皇兄,焞芳在此向你发誓,不管我所嫁何人,身处何地,焞芳都是母后的女儿,皇兄的胞妹。也只会向着皇兄一人,此志永生不渝。如有变节,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看着胞妹无比坚定的眼神,大皇子再次为之动容。
这是胞妹在向他表忠心,立死志。
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大皇子沉声问:“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皇兄,焞芳已经决定成为你的一颗内线棋子,为皇兄登顶出一分力。”
“你真的不后悔吗?”
焞芳公主冷笑道:“我贵为公主,更是皇后的嫡女,为何还要看人脸色。与其委屈求存,不如放手一搏。”
大皇子与她对视了一会之后,有些激动地说:“好,只要焞芳此志不渝,皇兄绝不负你。他日皇兄一旦成功登顶,就是焞芳封大长公主权倾群雌之时。”
“焞芳绝不敢忘。”焞芳公主再次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行的却是臣子礼。
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大皇子还是安然受了她这一礼,原本温文儒雅的双眼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野心。
……………………
就在京城众官员为组阁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时,远在西北的池非接到了岳父宁志远的最新指示,让他先行回京。
理由是让他尽快回去为京城的宁家上下接种牛痘,以免事情有变。
原来通过严刑拷打最近捕获的这批胡人奸细后,得知他们不仅想让整个西北爆发天花瘟疫,还准备把疫情扩散到京城一带,让京城也变成死城。
由于不知道一共有多少胡人奸细在做这件事,为防止有漏网之鱼,宁志远于是密令池非尽快赶回京城为宁氏一族接种,以免他们受到天花感染。
至于西北这边,一来有校医卢靖在接手池非的工作,二来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来检验整个西北的接种效果,因此池非就算留在这里也作用有限,还不如回京城待命。
在得知自己可以回京后,池非觉得很高兴。
事不宜迟,他立刻挑了两头得了天花的母牛伪装成拉车的牛,然后带着岳父宁志远指派给他的十几个护卫往京城方向出发。
算下来,他已经快四个月没见到小妻子阿芷了,不知那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
想到这里,池非心中一片火热,他终于可以回去跟那丫头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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