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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公公一板一眼地应下:“诺。”
皇上离开,陶公公尾随在后,回头看向骁乙,留下一记媚眼。
骁乙瞪大眼睛,打了个冷颤,转头就进了白云间的房间。
陶公公收回目光,唇角缓缓勾起一记冷笑,如同最毒的蛇,在无声地吐着舌信子。
皇上登上马车,陶公公一甩拂尘,尾随在马车一侧。
皇上道:“上来。”
陶公公规规矩矩地道:“于理不合。奴才还是尾车而行。”
皇上道:“何时,你也在乎礼数?”
陶公公道:“奴才谨小慎微,唯恐有一点儿差迟,让皇上的盛名有污。”
皇上低低的笑了一声,问:“你不好奇,云间和寡人说了什么?”
陶公公低眉顺眼地道:“怎敢听半耳皇上的家事和国事?皇上信任奴才,偶尔将案子交给奴才去办,奴才惶恐不安,唯恐办得不够明白。幸而皇上大度,从不和奴才计较。奴才唯有肝脑涂地,才能报效皇上恩情之千万分之一。”
皇上轻轻一叹,没再言语。
圣驾前行,陶公公随车而走。他的背脊挺得笔直,脸上端着高傲的表情,任谁看,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偏偏,无人敢明目张胆地指责他。只因,曾经那些谏臣,早就埋骨他乡了。
一夜无话,悄然翻过。
隔天,朝堂之上,有人开始声讨负责管制渡茳上上下下的官员,并主张派其他人去调查水患、安抚人心,也有人声称白云间小题大做,只是不想去接这个苦差事罢了。一时间,朝堂如同破烂市场,都是骂街的老匹夫。
然,自始至终,皇上都没有表态。
被追问得很了,也只说了一句:“水患人患最为紧要,寡人定要派人查明真相、抚慰灾民。众爱卿有适当的人选,明日便提上来。”
众大臣纷纷应下。
沉默中,宁蕴涵站出,参了齐家一本。
齐鸣花虽死,但其作恶多端,霸占了诸多产业。
在皇上这儿,齐鸣花压根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再者,人都死了,陶公公也不像在乎的样子,于是刚才拿出来立威,抄家,发配,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当天,齐府被抄家,统统发配边远山区。
路上,出了点儿小小的“意外”,齐夫人死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水花,再也激不起任何风浪。
齐家,只剩下齐绽放这个嫡女,领着一众人等,翻山越岭,向着苦寒之地而去。
因此事,帝京中传言,陶公公惧怕了六王爷,就连齐家这点儿家底儿都不能为其干儿子护住。闻听此言,陶公公非但不怒,反而呵呵笑道:又不是什么好苗子,连个女子都斗不过,留着也是浪费雨水。拔掉,才是恩赐。
此言虽是后话,却令人对陶公公的心性又多了解了两分。他身边之人,无论怎么坏,都唯恐自己不能做个对陶公公有用之人,最后成为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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