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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邑喜滋滋地说:“蕴涵辛苦,本王可以人债肉偿。”
宁蕴涵不搭理这没羞没臊的家伙,直奔云邸,寻白云间。
书房里,白云间正在用帕子擦拭钢珠,一颗又一颗,一共六颗。钢珠在他苍白的手指尖散发着莹润的光芒,看起来像珍珠,而不是钢珠。
宁蕴涵将画像交给白云间,说:“主子吩咐过,但凡有不良于行之人的消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主子。主子且看,这又有一位。”
白云间放下钢珠,拿过画像,展开一看,眸子就是一颤!
这是一位手持手枴的跛子没错,只不过,脸有些丑。大嘴巴、呆滞的大眼睛,右眼尾还有一颗红色朱砂痣。很明显,不是他要找的人。
白云间放下画像,继续擦钢珠。就仿佛,那些钢珠是他的眼睛,不能沾半点儿灰尘。宽大的衣袖,划过他的手腕,露出纤细的小臂,仿佛不似男子。
宁蕴涵将一声轻叹压到喉咙里,伸手取回画像。
这时,甲行敲门,进入书房,和宁蕴涵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对白云间说:“主子,大学士又来了。”
宁蕴涵说:“皇上有意为主子和大学士之女指婚,主子一直称病不早朝,长此以往,唯恐那些有心投靠之人,也会却步。”
甲行问白云间:“主子可要见他?”
白云间不答,似乎外界的一切与他无关。
甲行喘了一口粗气,慢慢放掉,准备退出书房时,看见了宁蕴涵手中的画像,知道白云间还没放弃寻人,且能引起他精神头的人,也只有不良于行的人。他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一直在寻不良于行的人,大宴都快被主子翻了个遍儿。”
宁蕴涵抖了下手中的画像,说:“这是蓝邑给的,让我帮着查一查此人。不知绮国何时对不良于行的人也如此上心。”
白云间微微一顿,缓缓抬头,看向宁蕴涵,伸出手,要回画像,又仔细看了看,手一抖,却很快稳住。他看向宁蕴含,用沙哑的声音问:“蓝邑如何说?”
甲行险些喜极而泣了,他激动道:“主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天知道,自从楚玥璃的死讯传来,白云间带人去挖了塌方的矿洞,到达了所谓的暗河,却险些死在里面。
从暗河中回来,他静坐三个日夜,将身边事处理妥当后,便不再开口说话。他是在折磨他自己,不让自己好过。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一个理由,就是……不良于行之人的消息。
他不让自己相信,楚玥璃已死。也许这样,他才有勇气活着寻找她,唯恐一时冲动,此生错过,来生未知。
另一边,身在绮国的独孤西决心头一颤,莫名的有些慌乱。
蓝蔺立刻凑过去,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独孤西决摇了摇头。
蓝蔺狡黠地一笑,说:“你知道吗,母皇怀疑你,让画师绘出你的画像,交给了大婆婆,让她寻人去绮国打探一二。此事被我在无意间撞见,猜出了母皇用意,于是用计从大婆婆那儿拿到画像,偷偷改动了几笔,让谁都认不出。整个过程,可谓是有惊无险。你看,我是不是也顶用?”
孤独西决看着蓝蔺讨好她的笑脸,终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道:“我只是不想提过往,却从未想过要瞒着。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些,免得寒了女皇的心。”
蓝蔺攥着孤独西决地手,认真地说:“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也愿意付出一切,连命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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