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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猛烈燃烧的战火停下来之前,作为柴火的他们都会永无止境的去慷慨赴死,用生命来继续燃烧。森乃伊比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个死去的队友影响了,竟也开始想些这种对当下无意义的事,只是偶尔也会想,比起柴火他比较想当一根炭,这样可以燃烧得比较久一点。
可是不管是炭还是柴火,都会有燃烧殆尽的一天。
这样想想人生还真是绝望,就不能来个勇士把火扑灭了吗?森乃伊比喜少有这样漫不经心的胡思乱想着,他从身上掏公寓门的钥匙,又发现他出门时太急根本没带,只好翻窗回家。脸上从来一本严肃的少年眉眼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他抬头仰望天空,发现天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抚慰他的东西,刚收回目光,却发现间隔了几米外的一栋公寓楼上站着一个人。
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多就人最多了,可或许是晚风扬起那人的长发的弧度过于具有蛊惑性,也或许是那人沐浴在身后房间里投出的光中的样子过于圣洁美丽,当然更或许是那人明亮清澈的湛蓝眼眸过于动人心魄,反正他一时就呆在那里了,连目光都收不回来。
其实他应该注意点别的东西,比如对方睡裙下白皙漂亮的腿,过大的领口下精致好看的锁骨,那个女孩子美丽的地方有很多,可仅仅只是那干净唯美而不染尘埃的气质,就好像和全世界都划分开来了,让人心动不已。
森乃伊比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目光太直白了,那个站在阳台上的女孩子侧过头来发现了他。他下意识地板着张死人脸不知道该说啥,对方却轻灵地看着他,然后就朝他莞尔一笑。
噗通,噗通,噗通。
森乃伊比喜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甩之前的疲惫,精神也如同瞬间被洗礼了一般。心脏跳得快要炸了,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呢?难道是因为没吃晚饭饿了吗?
不不不,冷静冷静,这时候应该礼貌的回以一笑才对!
森乃伊比喜生硬地勾起自己的唇角,露出了一个能止小儿半夜啼哭的恐吓笑容,然后一溜烟从窗口蹿回了自己家。他好像忘了自己该睡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神亢奋地围着自己的房间迅速蛙跳了十圈,这样似乎都还止不了一下子萌芽的心情,于是他又飞快着倒立着围着房间跑了十圈。
激动的心情好似平复了不少,森乃伊比喜没有开灯,蹿到窗口去重新搜寻刚刚那个女孩的身影。
然后他才慢半拍的想起,哎呀他以前好像没见过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是村子里的人吗?
薄野翎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所以礼貌地对对方笑了笑。因为没有灯光她看不清那个人是谁,自然也看不见那个人回给她的包裹着柔软心情的狰狞笑容,思考无果后开始重新等待野原琳归来。
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的美丽少女在家里等待谁的归来,这样的场景非常容易让人联想起丈夫和妻子这样的角色。森乃伊比喜注视着那个女孩,和她一起等待,直到他的同期生野原琳回来,他才松一口气,并想起野原琳也住在这附近。
看着薄野翎露出笑容去牵野原琳的手,两个女孩子笑笑闹闹地回了房间拉上窗帘,森乃伊比喜才收回目光,思考明天他如果去偶遇一下水门班,能不能见到那个女孩。
“外面发生什么了吗?”看着野原琳拉好窗帘,薄野翎才抱着枕头问。她看见野原琳的外套袖口沾了些血迹,有些担心地急忙抓住她的手。
“没事。”野原琳脱下外套“我没受伤啦,这是给别人治疗的时候弄上的。”
“有人潜进来了,不过已经解决了。”明明比薄野翎还小,野原琳却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一样“放心吧,阿翎。”
她取下额头上的护额和忍具包,又把手上的红镯子放在床头,才往后躺倒在床上。
薄野翎看着那些造型各异的锋利忍具,才看向放在桌面的深红镯子“这个手镯很好看呢。”
野原琳坐起来,眉眼柔和“真的吗?”她拿起那枚手镯,深红的手镯在白皙的指间把玩,浓稠得像血一样的颜色“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薄野翎歪了歪头“琳的妈妈?”
“嗯。”野原琳抿唇笑着,笑容的弧度小了一些,眼底带着几分眷恋。她低敛着睫毛,灯光洒在她的睫毛上,描绘出温柔的模样“忍者其实还是不要戴这种首饰比较好,可是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是我的护身符。”
这样的神情,薄野翎恍惚觉得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眷恋和温柔,带着深藏于下的思念。
“没有了家人的地方,大概就不叫家了吧。”野原琳还在微笑。
没有了家就像毫无根系的落叶,风一吹便不知道要被吹往何方,只能随波逐渐,只能漫无目的。那种空旷的感觉会让人惶恐和麻木,所以野原琳心里空落落的地方被她用其他人努力填满,她把木叶当成是自己的家,把大家都当作亲人。可是血缘之间天生的亲密和相爱,却是没办法找的回来的。
野原琳不再多想,放好手镯,朝薄野翎笑“不过阿翎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到家的。”
薄野翎认真地看着野原琳的笑脸,忍不住去牵她的手,薄野翎感觉到的那种温柔浅淡的心情在皮肤互相接触时变得真切而汹涌,深刻地像凿在墓碑上的铭文。薄野翎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她伸手把比她小半个头的女孩抱住,想要驱散对方淡淡言语下的寂寥。
这个女孩的温柔像温暖柔和的水一样,浅浅地蔓过来,不带任何侵略感的包裹住,会让人觉得惬意和安心。
“你的灵魂好温柔啊,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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