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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陆川不免暗自神伤,不免无名自悲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悲,自悲于自己的境遇,自悲于自己的无能,自悲于自己的浅薄。他为这种自悲情绪的到来而感到不安,为这种自我否定的念头而感到恐慌。
当他环顾周围的同事,看到他们仰视舞台,兴高采烈欣赏表演的神情时,他心里很想知道,是否有人如他所感,是否有人如他所忧。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如同另类,在同样的艺术面前,自己却变得如此消积,如此迷茫。
低落的情绪,再次引发了他腹部强烈的不适,小腹部一股辛辣刺激的细流正在缓缓下移,而坠胀的出口却疲软无力,仿佛无法截住这股细流的涓涓出涌。因为肠道的绞通,他的额头瞬间渗出一串豆大的汗珠。原始的本能,驱使着陆川急忙起身,冲出人群,冲向不远处那个闪亮着“wc”的所在。途中几次腹痛,迫使他弯腰下蹲,但内在急切又逼使他强忍着继续前行。
好容易排到自己,他一个箭步冲进隔间,就在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却因为滑扣被夹住而解不开裤带。眼看着火山喷发在即,势如破竹,无论如何也无法延迟分秒。他急得猛然用力一扯,生生拽断了裤带扣,就在下蹲的一刹那,火山喷发,洪水巨涌,雪崩下落,续集的能量倾刻而出。整个人随之虚弱瘫软,连眼皮张合之力也失之待尽。
千辛万苦地解决了燃眉之急,就在想要起身的时候,他却发现身边无纸,包内无纸,兜内无纸!如何是好?打电话求助?丢不起那人!自行解决,实在找不到可以救急之物。怎么办?怎么办?无奈之下,他只能牺牲掉贴身的那块小布料。他边清理,边心里咒骂着命运的不公。汗珠一滴一滴掉落在镜片上,模糊了视线,又一片一片地滴落在地上,混进了污水。他后悔当初明知身体不适,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准备。后悔当晚,明知身体不行,为什么要承强抖酒。后悔明知老父重病在床,为什么还要出来上团。后悔明知和她没有可能,为什么久久不能放下。他发怒地捶打着大腿,直到手麻腿软。他吃力地站起身形,却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他的起裤腰,却发现裤带已经无法系死。此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打出霉运的峪底,仰望天空,却已经是阴云密布。他找出随身的求生折刀,从背包侧面割下一段弹力绳,穿过裤别儿,代替裤带系在腰间。整理完衣服,才发现早已是汗流浃背。这都是虚弱的汗水,也是剩余精力的透支。走回广场时,他再次偷偷检查全身,生怕刚才发生的一切被任何遗漏的细节所暴露。点上一根烟,他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调整着呼吸。回想刚才的窘迫,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无论何时,兜里一定要装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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