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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企郊等人就不同了。
宋企郊也是陕西人,他是陕西乾县人。宋企郊是天启朝的进士,官至吏部侍郎,资望地位同样远超牛金星。
李自成平定关中时,宋企郊正在籍里闲居。他和年迈的惠世扬不同,既有能力也有精力,而且心怀不小的野心,为李自成在陕西招揽人才提出了许多建议,还依靠自己曾经做过吏部侍郎的背景,设法网罗了一大批曾在明朝做过中等以上官职的人才。
像被预定为礼政府尚书的巩,虽然具体来说是甘肃人,但在明朝甘肃人和陕西人区分不大,亦可算作“秦党”一列。
巩是崇祯四年的进士,官至陕西督学副使,是一个具有旺盛精力和真才实干的人物。闯军政权草创,具体的制度威仪,几乎都是由巩一手草定,他的能力当然不差。
新任的六政府尚书,多以在陕西投靠闯军的高官为主。这一批官吏,以宋企郊和巩为首,基本上都是陕西籍贯、进士出身,而且无一例外,都曾在明朝朝廷做过较高一些的官职。
相比较之下,原本开封时期的六政府侍郎,就是以牛金星为首,其基本特点是河南籍贯、举人出身,而且差不多都没有做过什么明朝朝廷的高官。
牛金星一心非要把自己和田见秀、李双喜当做什么牛党,然后又强行要把李过、李来亨还有刘芳亮,排斥成什么李党,着实无谓。
在李来亨看来,牛金星真要党争,也应该去找找宋企郊、巩这一群人吧!
他们这两派人,那才是真正有些明朝党争色彩的不同派系,一伙是“秦党”,一伙是“豫党”,一伙又可说是“进士党”,另一伙则可说是“举人党”。
想到此处,李来亨又不禁笑了起来,自己算不算是“楚党”的头子呢?
方以仁又评价说:“不过这位巩巩尚书,他提出说今后闯军要开科举,应该废八股而改策论,这个观点倒很高明。我看过他和新任礼政府侍郎姜学一一起写的新科举范文,名字叫定鼎长安论。其中战略见识且不说,至少在文字范式上,确实是比八股文自由多了。”
“哦?还有此事吗?”
李来亨对方以仁提到的这件事情产生了几分兴趣,没想到投降闯军的明朝官员里还有人要改革科举?
“嗯,巩尚书说应令诸生毋用八股对偶,俱用散文答题。其实江南那边,士林文人,也多有持此论者。只是八股取士,这是大明朝用了几百年的东西,虽然士人多认同有改易的必要,可是因为这一改,就要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事情,所以拖了好些年,也没见朝廷改易科举。”
李来亨心中知道,若让东虏夺取天下,他们只会邯郸学步,空喊清承明制,把明朝士人早已普遍认为有必要进行改革的八股取士,当成祖宗法制又维持几百年下去。
这倒不如让闯军,靠着起义军初立新朝的一股子锐气,直接把各种改革一步到位。
在李来亨看来,生孩子当然比救死人要容易,成效也要更大。
要中兴明朝,这是救死人,要以清承明,这是造一具僵尸。
而创建大顺朝,则是诞生一个全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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