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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混不吝的态势跟陈师道为敌是不明智的。
为赵致打天下可以,但他不能接受成为郦凤竹与陈师道抗衡的工具。
从东征军出落日城开始,陈师道轻描淡写的便把三千护城军赶上了天穹高原,把自己引到了这座九江阵中。
这个过程中,有一个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出征宜州一半原因是为了那人,主动请缨带队的也是那人,最后决定把护城军带上天穹高原的还是那人,很显然,那人就是陈师道放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
陈师道对一统中州的大业有着深远的规划,而陈醉作为搅局者,东征计划显然已经妨碍了他的大计。所以他才要启动那颗棋子,把护城军这块绊脚石搬走。
抱天揽月楼布局玄天宗山门,让陈师道猜到了自己要搭救霍思过的意图,所以他又提前布局,把霍思过弄到了九江阵里,鬼使神差的把小醉哥引到弋江皇城来。经过重重考验,进入到九江阵中。
陈醉知道自己正沦为陈师道的棋子,虺文并不是自己释放的,那就只能是有人故意放他出来的。菅磐峡是虺文有意引自己前来搭救的,此举是否也在陈师道的计算中,陈醉不得而知。唯一能确定的是此事进行到这一步,陈师道一定已默许自己带霍思过离开。
他需要自己去到天穹高原上,那里有无忧仙宫和母亲,还有三千护城军,陈醉只能按照他画好的道儿走,别无选择。
小醉哥已经打算好,帮助婵儿把霍思过救出去以后,就动身赶奔天穹高原,寻那无忧仙宫找回母亲,竭尽所能把三千护城军兄弟平安带回家。至于在这个过程中陈师道想要自己做什么,会不会落入他的计算,都已经顾不得了。
虺文嘿嘿干笑,道:“恩公若是晓得这无上天君来一趟人间界有多难,需要担多大风险,便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陈醉道:“两位帮忙救人,我带两位出阵,其他事情不是我感兴趣的。”
菅磐峡道:“九狱绝地,以巽为末,当年九宫山人在此关押了多名凶徒,据我所知,只有巽位绝境是空的。”
果然。
陈醉心中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陈师道的确是连菅磐峡这个人都算计在内了。有了这匹识途老马,搭救霍思过便没什么难度了。
......
青云塔上。
“他把人带出去了?”陈师道伏案观图,头也不抬说道:“不是想救回锦儿吗?接下来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您改了阵图,法阵有三道生门,以他在符文阵道上的成就,岂会找不到。”书案下袖手站立的费仲达正低头看脚尖,嘀咕道:“九宫山人所创的穹教向来有教无类,人、鬼、妖、魔都来者不拒纳入门墙,天穹部落人丁虽稀,但个个半妖半魔,那地方是神佛难顾的法外禁区,一群年轻人去到那里...哎!”
“怪我对你儿子太狠了?”
“臣不敢。”费仲达道:“玉不琢不成器,臣能理解陛下的一片苦心。”
“言不由衷,口不应心。”陈师道抬头瞥了他一眼,道:“中州乱象已生,天道法则松怠,象雄佛国的秃头们言而无信,王龙象打着三教合一的旗号推波助澜,先有孔雀明王转生的佛女入了阿修罗法界,后有安分多年的天穹部也跟着蠢蠢欲动,九宫和修罗都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原本朕是想亲自走一趟的,但眼下东蜀之战迫在眉睫,炎都泓又大天师又给朕出了个大难题,一下子还真腾不出手来。”
“皇长子的护城军确实厉害。”费仲达难掩忧色,道:“但在天穹高原上与天穹部的苍穹魔兵作战,恐怕还不是对手,更何况对手阵中还有龙泽梅朵这样的不世出的兵法天才,阿解就是中了她的计,才会被困玉虚山的。”
“一时胜败不足以评断高下。”陈师道长身而起,负手行至窗前,道:“关于护城军的战力如何,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有陈醉在的护城军和没有陈醉在的护城军完全是两个级别的,陈醉亲自指挥下的护城军至今还没有一个伤亡,所有伤亡都是发生在陈醉不在当场的情况下。”
费仲达叹了口气,道:“陛下倒是对皇长子深具信心。”
“朕想看看他的上限到底有多高,值得郦凤竹赌上终身把他推到朕的对立面来。”
“陛下乾纲圣断,臣本不该置喙。”费仲达道:“只是天穹高原不比中州大陆,九宫圣人若是......”
“所以才让他把那两只老鬼带出九江阵去。”
“陛下真的认为,以皇长子现在的能力可以驾驭虺文和菅磐峡?”费仲达质疑道。
陈师道摇头道:“很难,几乎没有可能。”又道:“此事朕自有安排,两只老鬼都是奸狡之徒,且皆与九宫势不两立,又在短时间内没办法恢复全盛修为,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朕料他们他们暂时还不会与陈醉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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